这里一片杂乱,余波所及均化作废墟,有建筑物横陈,如两军对垒战后遗迹,说不出的可怕,那地表被这场大战弄得千疮百孔,横壁倒插于地面,狼藉不堪。
空中有浓云滚滚,如万马奔腾,这一处天地一片死寂,再无一丝声响,那翻滚的浓云,正如一副无声的画面,波澜壮阔,却寂静无声,说不出的诡异。
战场中央。
滕亮从那地面巨大的窟窿之中爬起,皮开肉绽,血染衣袍,他脸色狰狞,犹如地狱走出来的魔鬼,可怖至极。
凤朝歌遥遥站在空旷的地面上,风从他的耳畔吹拂而过,乱发舞动,破烂不堪的衣服在此刻被风卷起,显得凄凉沧桑。
一股沧桑的古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有神秘力量围绕在他的四周,光芒闪动。
滕亮静静与之对峙,此刻完全收敛轻敌之姿,他静立再此,并没有立刻出手,一边盯着凤朝歌,一边暗自疗养内伤。
凤朝歌就这般静立,如神临世。
他挺直身躯,突然抬头仰望天际,翻滚的浓云在此刻竟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迅速消散?人力有时而尽,但此刻为何一个眼神,便发生此等异象?
这一幕,被围观者正好捕捉,均是露出不解,迷惘的神色。
远处,有一袭白衣,身负一把古琴的长弓衍飞掠而来,登临此处,正好看到浓云散尽,他不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而后,长弓衍目光投向凤朝歌,心中颇不平静。
他已经认出,这个少年,便是那日在大荒被鲲鹏巨鸟所追捕的少年,甚至当时水鱼曾提议将这个少年斩杀。
“此中,必有蹊跷!”长弓衍喃喃自语,却并未前进,而是站在一处山巅遥望此处。
凤朝歌昂首,似有所悟。
这一番激战,他受益匪浅,此刻观浓云散去,在空中横溢飘忽的云朵,于他眼中有如生命般,荡漾起一阵玄妙的涟漪,丝丝流转,有法则之力满布其中。
“怎会如此?又怎能如此?”凤朝歌神色异动,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感悟。
浓云散尽,复而露出原本清朗的天空,万物恢复如初。
人生何曾不是如此?
云起云落,花谢花开,人力所及始终有所限,纵使有强者靠力量导致冬至而常温,春未至而百花常放,这又如何?岁月更替,法则无穷,盘古开天辟地伊始,这世间便分常季,有寒冷,有温暖,日出日落,潮退潮涨,人力岂能阻止?
又怎可能阻止得了?
凤朝歌独自思索,轻轻点头,似乎触摸到一丝大道初韵。
“人力有时而尽,人力量未达到足以抗衡主宰之时,理应顺势而为,暗合天意,道可道,非常道,力量不足万不可逆天而行。”他如此喃喃低语。
随后,凤朝歌将目光投向天际,身心处于一种空灵的状态,似乎触手便可及山川林木。
“道法自然!”他凝望天际,轻声道。
轰隆隆!
此处突然天地异象,有一道闷雷从天空无故而降临人间,从九天之上劈下,带着浓浓蒸腾的毁灭气息,冲腾而下。
雷光涌动,天空张开一个大口,有无尽的紫色风雷,从天际震荡而出,要毁灭凤朝歌,直直溢下的恐怖雷光,震碎虚空,引发无可匹敌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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