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辰,娘说要做些好吃的,晚了你来一道吃饭吧。”
宁广一愣,良久才嗯了一声。
两人一时又有些安静,无话可说,苏柳心道真是个榆木闷疙瘩。
“你要什么?”宁广忽然问。
“什么?”苏柳正逗弄着篮子的两只兔子,头也没抬。
“生辰礼,你要什么?”
苏柳一愣,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笑道:“不用了。”她又扬了扬手中的篮子道:“这不就是礼物?”
宁广皱了一下眉,正欲说什么,却突然后退两步,目光看向一点。
苏柳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妇人挑着个担子,正踮起了脚张着脖子往这边看来。
宁广似有些恼怒,道:“我先回了。”
苏柳哦了一声,眨了眨眼,再看那妇人,忽然有些了然。
看来宁广比她更注重名声呢,虽在农村里,男女接触并没有像城中那些大户人家里的妇孺一般,见个外男也要隔个帘子,非要见面,得有第三人在场,否则,就是大防,要损闺誉清白的。
但苏柳她们母女三人的身份本就尴尬,又本就受人瞩目,如此,有个外男在她们这,倒不免令人添几分遐想。
如今有人瞧见自己和个男人在交谈,看来明日,村里就会有谣言,说她如何这般了。
苏柳蹙起眉,这也是个麻烦,看来和宁广的事还是快些定下来的好,也好名正言顺,即使是先定亲,也有个未婚夫婿的名份在,谁也不好说什么。
苏柳猜得不错,第二日,大坳村里就传起了是非,从苏柳有个相好的,变成陈氏的,又变成母女三人的,总之,各种传言都有,很是不堪。
有眼红她们母女开了摊子而且生意不错的,便说都是因着相好的资助,才开了这么个包点摊子,甚至说陈氏就是因着如此才会和离。
也有人说难怪北坳子的屋子和菜地都拾掇得这么妥当,原是有人帮着做的。
也有人为她们辩解,苏喜子便是其中一人,道:“那些菜地,我也有帮着去垦,哪就你们想的那般不堪。”语气很是不好。
有人便笑苏喜子傻,说她们就是把他当牛使,苏柳都有了意中人了,偏他还一头热。
这话刺的苏喜子身心都不舒服,忍了一日,等苏柳她们收摊子回的时候,急急地找了苏柳去。
两人站在屋前,苏喜子见着苏柳,竟不知如何开口。
苏柳自是也听到了那些不好听的谣言的,相对于苏小的暴怒和陈氏的担忧,她倒是十分平静。
因为早就有了准备,便不意外了,只是,对于苏喜子的到来,她倒是有些意外的。
“柳儿妹子,那,那个。。。”
苏柳微微一笑,打断他道:“喜子哥可是为着村里的那些谣言来?”
“你都听到了?”苏喜子唰地抬起头来,觉着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便又讪讪地低下头,道:“你也别在意,她们就是胡说八道,眼红你们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捕啥影来着?”
“捕风捉影。”苏柳笑着道。
“对对。就是捕风捉影。”苏喜子连连点头,憨厚地道:“柳儿妹子你真聪明。”
“既然喜子也知道捕风捉影,还担心个啥?我都不在意的,左右就是被说两句。”苏柳耸了耸肩,满是不在意。
“话也不是这么说。到底是女儿家的名声。”苏喜子皱眉,似想到什么,脸一红,低下头去,支支吾吾地道:“其实,我我不在意柳儿妹子你的那个名声。如如果你你应了,我,我就让我奶差媒婆来。”
他艰涩地说完,头查不到贴到胸前去了,竟是脸红到脖子去,双手都捏紧了衣角。
苏柳却是一愣,眨巴着眼,这,是表白?
苏喜子很紧张,这也是他头一次向姑娘说这种话,又迟迟听不到回应,额角竟就渗出一层汗来,头都不敢抬起来看苏柳一眼。
苏柳也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道:“喜子哥,我,向来当你是我大哥那般亲呢!”
苏喜子听了,抬起头来,看苏柳一脸认真,不似说半点假话,心中不由沉了下去,眼中不无失望,抿了抿唇,道:“柳儿妹子,我会对你好的。”
“我知道。”苏柳笑着摇了摇头,道:“喜子哥,我知道你是好的,可我只当你是哥哥。”顿了一顿她又道:“其实春花,也挺好的,她很稀罕你。”
苏喜子的心思,她或多或少知道,只装着不懂,如今,却装不下去了,还不如说个清楚明白,免得拖得越久,就越麻烦,有些心思,早断了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