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的女声落下,门外传来男子连连称是的声响,随着石门关紧,地牢内只剩下那一道极轻的脚步声,正缓缓朝她的方向而来。
来人一开口她便知晓了身份,索性不再想要起身,继续背对铁门躺着。
“嗒嗒。”终于,那道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在铁门前戛然而止。
“若心姑娘,我来看你了。”白洛宣往铁门里看了一眼,却只是一片漆黑,随即便点燃了铁门旁木桌上的一盏油灯。
黑暗渐渐消散,充斥进来的是一片幽黄的光,若心听见她的话后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背对着女子一声不吭。
“怎么?不想见我?”看清了那道狼狈的身影,一身青衣的女子微微笑了起来,白皙的脸颊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你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顿了顿,见铁门内的女子依然默不作声,白洛宣并没有在意,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你知不知道,你那双清澈无辜的眼我最是看不惯,尤其是,你看着亦辰哥哥的时候,我真是立刻就想毁掉那双眼。”
“是不是你做的?”女子毫不掩饰的带着恨意的话语让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连声质问,“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是你故意引我去映月园?杀了芙越继而嫁祸于我?”
“原来你还不笨,是又如何呢?在我这里,你一点机会也没有。”
“你......无耻!”虽看不见青衣女子的神色,她却依然能感受到她赤裸裸的嘲讽与胜利后的自得,若心冷冷地骂道。
“呵呵,随便你怎么说,我劝你还是快点招供,把和碧落宫的来往都一一说出来,这样也少受点苦。”烛光下,女子的眼神闪烁如波光,笑吟吟地劝说着,“庄主可是下了命令若是不招的话明日便将你当众处死。这回呀,你梨白大师姐是怎么求都没有用了。”
“你好狠!”得知自己要被处死的消息,她心中微微一震,继而怒从心起,猛然间脱离了麻醉散的控制,吃力的翻过身来,愤愤盯着木桌旁的女子。
“说得好,我这个人一向如此,看不顺眼的人必然容不得。”青衣女子的眼神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有些扭曲的脸孔,“不过,可不能让你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死去了。”
话落,她突然起身来到了铁门前,转动机关,随即开门而入。
“你要做什么?”敏锐的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杀气,若心浑身一颤,一瞬不瞬的盯着走近的女子,一丝恐惧悄然浮上了心头。
“今日,便让你尝尝我的手段。”在黄衣女子的身前停住,白洛宣素手一翻,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条紫色的长鞭,密密麻麻精致刀片覆盖的鞭身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随即快、狠、准的落在了若心的身上。
如刀割般的疼痛陡然间席卷而来,她闷哼一声,随即咬紧了牙关,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青衣女子——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此时已然扭曲成另外一副诡异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恶毒而残忍,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蕴藏的是浓浓的杀气。
她突然怔了一下,这样一个神情......似乎格外的熟悉,仿佛前世也看见过一般。
“疼么?我这紫凤鞭可不是寻常之物。”陡然间笑了一下,触及到女子愤怒却无可奈何的样子,白洛宣只觉心中痛快不已,接着毫不手软的挥动长鞭。
两鞭、三鞭、接二连三的鞭子持续打在身上,若心的脸色变得惨白不已,冷汗直流,嘴角已然咬出了鲜血,即使浑身疼痛不已,却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第九鞭落下之后,她只觉身体一麻,接连吐出几口鲜血来。
见此,白洛宣终于停了手,收起了紫凤鞭。
“感觉如何?”望着那九道鲜红的伤痕,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嘴角浮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有没有发现你那微末的功力定点不剩了呢?”
“你做了什么?”忍着疼痛想要聚起体内的真气,却发现那本就薄弱的真气此时竟一丝也无!暗自修习的无极功法也荡然无存,若心不由一惊,眼中有泪光一闪而过,下一秒便浮上了浓浓的恨意,“白洛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哦?我倒是很期待你能向我复仇,只可惜啊,明日便是你的大限!”冷冷地俯视着地面上的女子良久,白洛宣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铁门,在地牢石门开启的那刻,留下了一句轻蔑地话语,“这下,可真的是废物了呢!”
“你......”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若心虚弱的道出一字,随后便再也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地牢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只是这狭小的空间内混合着的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无论如何也无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