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抹审视的意味。
“确实如此。”叶亦辰微微怔了怔,不明白男人为何要提起这件事,疑惑道,“这与她有何干系?”
“还记得为父之前向你提及与白姑娘的亲事么?”男人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起来,“若要璇玑门出手相助,你便必须娶她,若你喜欢上别的女子可就不好办了。”
“原来父亲说的是这个。”清楚了男人的用意,叶亦辰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微微笑了笑,解释道,“父亲放心,我对若心姑娘绝无想法,即便有也不过拿来消遣而已,孩儿心中只有萱儿一人。”
“这我就放心了,为父也觉得在她与洛宣之间,还是洛宣与你般配一些。”心中担忧之事已无,叶枫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由多说了几句。
“父亲说的是,孩儿自知身负重任,身边佳人自然也得慎重选择,她与洛宣相比委实是差的远了。”
“哈哈,你明白就好,真是我的好儿子。”难得爱子与自己想法一致,叶枫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叶亦辰见此脸上笑意更甚,接着与男人闲聊起来,只是重新换了话题。
阵阵暖风拂过,已到夏至的天气不由热上了几分,而铸剑池石桥边柱子背后的人影却依旧一动不动。
早已到达此处的若心一向听力极好,自然将方才二人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脸色已然是煞白不已。
“我对若心姑娘绝无想法,即便有也不过拿来消遣而已。”
“孩儿自知身负重任,身边佳人自然也得慎重选择,她与洛宣相比委实是差的远了。”
叶亦辰的这些话不断在她的脑海中回响,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冷锐地直插心脏,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错觉一一击碎。
是了,他是高高在上武功高强的少庄主,怎会看的上她这个平平无奇的废物呢?
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场可笑的妄想罢了。
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可此刻,她却觉得如同坠于冰窖之中,用尽全力也无法逃离。
眼眶不知不觉已红了大半,今日,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向他表明心意,然而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不知何时,铸剑池四周已是空无一人,池水被风吹动,泛起了一道道涟漪,望着清澈的水面中倒影出来的自己苍白的脸色,她忽然很想哭。
只不过,她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在石柱后已站了许久,她缓慢的动了动麻木的双腿,一步步离开了铸剑池。
杭州城闹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流动,已是午时,街边茶楼酒肆里的客人皆络绎不绝。
被誉为杭城第一酒楼的碧波楼上,倚靠在窗边的红衣女子惬意的喝下一杯十年的女儿红,随即看着桌上布满的美味佳肴发呆。
“小姐,是菜不合胃口么?”一旁坐着的素衣女子见满桌的菜一口未动,小声询问道。
“素白,你说要是有人能陪我一块吃便好了。”长长的叹了口气,孟七托着腮对着女子抱怨起来,“卫深这些日子也不知去哪了,爹每天忙的连人影也见不到,我一个人真是寂寞如雪啊。”
“小姐,不是还有我嘛?我陪你吃啊。”身为红衣女子的贴身丫鬟,素白见她闷闷不乐,不由安抚道。
“没意思,真没意思。”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素白,孟七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又一杯女儿红下肚,她的视线随意的往窗外楼下瞥了一眼,这一眼,却让她眼前一亮。
热闹的街边,一处卖糖人的小贩旁,黄色衣衫的女子正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正仔细的盯着老师傅制作糖人。
“哎,是她!”惊喜的话语顿时脱口而出,孟七忙对着楼下喊了一声,“若心!”
那一声还未到达女子耳边便被吞没在哄闹的人群里,孟七见状只好起身下了二楼。
“小姐,你去哪?”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留下一句嘱咐,红衣女子很快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
若心浑浑噩噩的出了山庄,独自来到了闹市,然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切的热闹却仿佛都与她无关。
在一处泛着甜味的摊子旁停住,她忍住心头的悲伤,一瞬不瞬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精致的糖人在小贩的手中成形。
“姑娘,要不要来一个,都站了好久了,买一个尝尝?”将新做好的糖人稳稳的放在架子上,随即朝街上吆喝了一声,老板笑眯眯的对着摊前女子道,“我这糖人还可以定制成不同样子,姑娘还可以给心上人做一个!”
“心上人?”她怔了怔,突然间苦笑了一声。转身看着陌生的街道,她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他信誓旦旦的承诺——“等以后来了杭州,我便带着你吃喝玩乐,直到你舍不得走为止。”
舍不得走?怕是一开始便不该来的。
她继续恍惚地往前走着,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要走向何处。
“人呢?!哎。”只是下个楼的功夫,那小摊前的黄衣女子却已然不见了踪影,孟七左右张望了片刻,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七。”正转身往酒楼内行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声,她立刻回过身去,看见来人的那刻,眼中在瞬间充满了欢喜之意,嘴角也流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