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身子猛地往左一甩,墨厉行打了方向盘,车身如漂移般避过了货车!
江错错来不及松气,墨厉行又往右急打方向,甩得她身子差点飞出去!
额头更是砸上了车窗!
墨厉行这是疯了么!
江错错捂着额头震怒地瞪向他,可墨厉行的神情却无丝毫变化。
仿若个胸有成竹的猎人,在肆意追捕着猎物。
瞬间,江错错明白了。
她就是那个猎物。
她一而再地挑战墨厉行,他在惩罚她!
车子仍在高速上疯狂疾驰,江错错的脑袋又晕又疼,人也紧张得快要吐了!
她知道,或许求饶认错、主动说不结婚,能求得墨厉行罢手。
但她不能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于是,脸色惨白的江错错死死抓着扶手,闭紧眼睛,无论车子怎样漂移甩动,她都咬紧牙关不出声!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江错错整个人都失重到飘起来的时候,男人终于一个急刹结束了“旅程”。
江错错的身子往前一扑,确认车子停止,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打开了车门,趴在地上狂吐起来。
不知吐了多久,直到苦胆水都吐不出了,江错错才喘着粗气停下。
抬头,夜色中的男人正依在车身边喝水,神情冷酷,眉眼疏离,好似刚才玩命飙车的人不是他。
江错错手臂微颤地指着他的水,渴求问:“可以给我喝一口吗?”
闻言,墨厉行发出若有若无的冷笑,“你还想喝水?”
江错错咽了下干哑的喉咙,她好像是没有资格向他要水喝。
忍着胃中的难受与脑袋的晕眩,江错错抬起灰白的脸,索性问道:“墨先生,你消气了么?”
墨厉行的墨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未置一词。
江错错哑声说:“如果消气了,那我们谈谈。”
墨厉行又是一声冷笑,“谈什么?”
“条件。”
“你倒不怕死。”
“怕……”江错错头晕得站不起来,只得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可我罪都受了,不能白受。”
墨厉行冷诮:“你还觉得委屈?”
江错错自暴自弃地说:“如果墨先生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不委屈了。”
墨厉行俯下身,如看个垂死挣扎的猎物般看着她,“先设计爬床,又算计结婚,还要谈条件,你凭的什么?”
江错错忍着后背的凉意,沙哑回:“就凭我是墨爷爷认可的孙媳妇。”
“墨爷爷说了,明天中午前没看到结婚证,他不会再认你这个孙子——唔!”
话未落音,江错错的喉咙一疼,墨厉行两指冰冷地捏住了她的喉管!
“威胁我?”
江错错的呼吸顿时困难,她咬牙挤出一字:“是!”
反正否认也没用,不如直接承认。
他要么同意,要么拒绝。
总不能真掐死她!
暗黄的路灯下,女子脸蛋憋得通红,额头处有块肿包。
头发因座椅摩擦已然散塌,几根掉落的碎发沾在她微微泛白的唇瓣上,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可她那双水汪大眸却透着狠决与孤勇。
像一只受尽磨难的狼崽,只待时间到来,它就会长出利齿,反扑猎人。
墨厉行忽地起了些兴致,“你要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