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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雍王宫。
朝堂之上,陈林奉命出列。
“回禀王姬,《大诰醒世录》日夜赶工,印刷已有千册了……”
宝椅上的夏青溪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面色惨白全身都在颤抖着,指甲用力抠着扶手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下面有人忍不住惊呼一声:“王姬……您没事吧?”
陈林的话被打断,也关切地望过去。
“无妨……左辅,你,你继续说。”她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声音有气无力。
陈林迟疑间对上了她坚毅的眼神,顿了一下又继续禀报道:
“那印好的册子,今日刚刚送达王城及周围各区县的官员处,臣已命他们在五日之内,或抄或印,所管辖地区必须每户一册。全国其它地区也遵照这种……”
陈林的话再次被打断了。
他抬头寻声过去,只见盈歌一个箭步冲过去跪在宝椅一旁不停唤着:“王姬……王姬……”
夏青溪紧闭双眼,嘴角下巴上全是血,她一定是拼命忍了很久,但终究是没有挺过去。
底下的群臣开始骚动起来,纷纷争着上前查看,陈林拨开人群,上去就想将夏青溪抱起来。
盈歌狠戾地抓住他的胳膊,眼里还含着眼泪:“你想干什么?”
“先将她送回寝宫……”陈林急迫道,说着又欲上前。
可盈歌的手却抓得更紧了,她盯着他并不言语。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什么男女大防,先救人要紧!”陈林万分焦急,事急从权,此刻他只想将夏青溪尽快送去寝宫。
盈歌的手被陈林用力地抹了下来。他抱起人就往寝宫跑去。
当水坎赶到的时候,夏青溪的呼吸已经极其微弱了。
盈歌出来劝慰守在寝宫外的大臣:“诸位,神医已经为王姬看诊过了,王姬风寒未愈又日夜操劳才导致燥热血亏,诸位无需担心,都先回去吧,王姬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最近夏青溪的脸色苍白得如纸一般,虽坚持早朝,但每每气若游丝,甚至话不能言,虽然有清河公主服侍在侧,但群臣一再谏言让她先养好身体,可她一意孤行,油盐不进。
今日,大家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虽然盈歌方才解释了夏青溪为何吐血,但群臣却无一人相信。
他们知道,王姬的病非同小可。
水坎忙活了一阵后,将夏青溪头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取下,坐在榻沿上铁青着一张脸。
盈歌进来后低声对陈林道:“左辅大人辛苦了,神医已经来了,您回去歇着吧。”
“下官不累。”陈林固执道,自从进来,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榻上的人。
“朝臣逗留王姬寝宫于理不合,还请左辅大人自重……”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准得没有道理,所以盈歌对陈林一直抱有敌意。
“都闭嘴!有完没完?”水坎被二人细索的声音惹恼了,此时她正烦着呢。
按理说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可都过了这么久了,她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水坎噌地从榻上站起来,烦躁地不停走来走去,嘴里不时嘀咕着令人听不懂的话。
眼前二人更是小心翼翼,连呼吸都不敢放开,生怕打扰到水坎,误了夏青溪的病情。
突然水坎停住了脚步,盈歌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水坎将头歪到了一个人类所能的极限,整张脸都横了过来,有些猩红的眼睛猛地一瞪,大喊一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