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几个小虾米,别耽误了北边钓大鱼。”夜桀手一挥,侍卫不再言语,识趣地退了出去。
……
……
锦荣风风火火从外面掀帐而入,见夜川手里正握着一封信,他憨厚地挠了下脑袋:“将军,是王姬给您的信吧,您忙您忙,我一会儿再来,末将懂得,末将懂得……”
他一面说一面往后退,谁知夜川放下信笺将他叫住了。
锦荣急忙上前,汇报了方才得到的情报:“将军,北面玥军接连败退,等咱们将乌桑达赶回北狄,这场战事就结束了!”
他说完朝案上的信笺上瞄了一眼,顿时眼睛瞪得老大,急忙抓起来惊呼:“这……将军,不行您就回……”
“乌桑达挺不了多久了,很快两军便会迎来决战,若主将不在,我军士气必定会受到折损。”
夜川将信笺抽回来平静地放好,此时的他如雕塑一般,身姿和决心皆没有丝毫动摇。
“可是王姬她……”锦荣一脸懊恼,抬眼望了下眼前这尊雕塑,重重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
……
盈歌扶着夏青溪坐稳后,迅速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看着她一阵猛咳后,盈歌的眼睛里溢满了眼泪,她不敢给夏青溪看背在身后的已经湿透的帕子。
“姑娘,您觉得怎么样了?我去叫水坎……”盈歌说着就要起身,却又被拉住了。
“不就是咳嗽了两声,别大惊小怪的。”她说得跟没事人一样。
前几日夏青溪染了风寒,按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可对于身子越来越虚弱的她,这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烧刚退了又患上了咳疾,盈歌已经几日几夜没合眼了,就连早朝都在一旁侍奉着。
安顿好夏青溪后,盈歌一出门便往水坎的草药房奔去,谁料迎面便同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伸手将她扶住:“微臣见过清河……”
“行了行了,”盈歌一见来人是陈林,心往下一沉,没好气道:“王姬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微臣有要事向王姬汇报,烦请清河公主代为通报一声。”陈林后退一步,毕恭毕敬作了一揖。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没听本公主说王姬已经……”
“让他进来吧!”门内传来夏青溪的声音,气得盈歌朝着陈林举起了拳头。
陈林再次行礼,转身便进了门。
盈歌站在原地懊恼了片刻,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朝水坎那飞奔而去。
夏青溪招呼陈林坐下,开门见山问道:“何事?”
“您的病……”陈林见她脸上有些苍白,正有些后悔打扰了她休息。
“嗨,”夏青溪叹了口气:“你别听清河公主胡说,冬日里染个风寒这不很正常?就被她说得跟患了不治之症似的!说吧,你来有何事?”
“可您的面色并不好,不像简单的风寒……”陈林察觉事情有些不对。
“你说她是不是女大不中留,她最近特别能小题大做,看来得尽快给她指一门亲事了,对了,陈左辅还尚未婚配,不如……”夏青溪盯着他,若有所思。
陈林注意到她胸前细小的几滴血点子,心里顿时蒙上一层灰,迟疑一下开口道:“微臣没什么事,就是担心王姬身体,过来探望一二。”
“说!什么事?不说就把你招进宫来当驸马!”夏青溪眉头一挑,眯着眼注视着他。
“既然王姬身体无碍,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陈林说完,行了礼便想出门,还没等退到门口,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无需担心,百姓对于新的律法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对于现阶段突然增高的犯罪人数,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所以有个新任务要交给你。”
陈林抬头愣愣地盯着她,他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自从收纳了北狄半数领土以来,西雍重新推行了律法,可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民间作奸犯科之人屡禁不止,特别是最近,王城脚下竟然接二连三地发生离奇命案。
新法虽推行,可不入民心,这是个难题。
“王姬尽管吩咐。”陈林对自己的新任务倒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