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本来兄弟们在临城戍守,谁知接到紧急调令连夜赶往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一点好处捞不到不说,还碰上这么个泼皮,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他站稳身子后抽出腰上的佩刀就冲将了过来,几个运酒的汉子见此情形也纷纷上前,兵卒们一看自己人吃了亏急忙抽出佩刀,一下子围拢过来。
眼看双方就要陷入一场混战,守城的将领一声令下,严厉喝止住他们。
兵卒们讪讪地收回了佩刀,不服气道:“头儿,这群莽夫欺负咱们的兄弟,难道就这么算了?”
城将从城门楼上下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几名贩夫走卒,他们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仿佛随时都准备上来拼命一般。
他睨了片刻,上前又将为首那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他藏蓝色的粗布袄边角上裹着厚厚的油灰,虽破旧但却散发出隐隐的酒香味。
“扰乱官府办案,没收货物,每人三十大阪!”
城将说得慢条斯理,但威严不容置疑。
他发了话,兵卒们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没收货物——有酒喝了!
几名运酒夫被兵卒拿住拖到一旁摁倒在地。
既能替兄弟出气又有了酒喝,兵卒们激动无比,一面狠狠打着被按在地上的人一面畅快大笑。
“你们!你们凭什么打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无视法度,我要报官!”
挨了打的人顾不上疼,不停挣扎着替自己申冤,而自己带来的几车米酒却被推到城门下,隐隐散发的酒香引出了兵卒肚子里的馋虫。
“头儿,这酒……反正也是没收的,不如现在就……”
“对呀头儿,反正也是要犒赏弟兄们的……”
城将身边的几人将全体兵卒的心声都说了出来。他瞄了一眼身旁几人一挑眉并不作答。
“头儿……”
“头儿……”
拿捏了一会儿,城将终于发了话:“将酒发给将士们,但不可擅离岗位,轮流饮酒,违令者军法处置!”
几人欢天喜地领命下去,二话不说,砍断揽酒坛的绳子,抓起一坛打开便往嘴里灌。
西南偏远,士兵的生活向来艰苦,如今美酒送上门来,岂有不享用的道理?!
“你们……你们……我的酒啊!还我的酒啊!”挨打的壮汉喊得歇斯底里,被酒香刺激的兵卒却酣畅淋漓,充耳不闻。
楼上夜川拉起夏青溪的手出了茶馆直奔城楼处来,不一会儿功夫就隐没在看热闹的人群里。
此时,酒坛裂的声音“啪、啪”地不断在耳边炸响,只见茶楼楼顶处不断朝这边射来流星般的火箭。
城墙根的枯草加上洒得到处都是的米酒,一触到横飞而来的火种,瞬间就生出了一簇簇火蛇,火蛇连成一片变成了火龙,城楼陷入到一片火海之中。
兵卒们猝不及防,顿时乱成一团。
不知什么时候,北风骤起,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火龙迅速壮大眼看要越过城门楼。
脚步声、嘶喊声、兵器碰撞之声全都被吞噬在这片迎风起舞的火舌里。
夜川将夏青溪护在怀里,趁乱冲出了城门。
转身之际,夏青溪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高高的茶楼楼顶上正在收弓撤退。
那张坚毅的脸上挂着与他年龄不符的老练甚至狠戾。
觉非?!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