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某个柔软的地方,他叹了口气,“或许本王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漂泊,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不断奔走,所有人与我而言皆是过客。”
他凉沉的眸子深邃无比,从来没有一个人这般懂他。
夏青溪望着他,落寞与孤独的神情令人心疼。
“即然你过的不开心,不如就留在这里吧。”她的眼睛里全是星芒。
“我还有未完成的事,若他日心愿得偿,或许我也愿留下。”
正说着,马车在一处僻静的宅子前停下了。东方弘文迫不及待下马,嚷嚷着饿死了。
管家毕恭毕敬询问道:“主君,是否传善?”
“主……主君?”东方弘文指指夏青溪,歪着头错愕无比。
“哎呀,就是个称呼而已,莫放在心上。”夏青溪打个哈哈,吩咐传善。
这是个四门两进的宅子,不大但处处都精巧别致。宅内是穿汉服的侍女,一应家具摆设也皆仿汉制。
自从玥国强盛以来,四邻各国皆学汉制,这西雍的科考制度便是汉化而来。
“哇,啧啧啧……”东方弘文一面赞叹一面四处打量着,“夏青溪,以后小爷就住你这了,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尽管拿出来!”
“弘文。”东方谨撇了他一眼。
“三哥,她这走到哪都吃得开的样子,我喜欢!”
夏青溪接着刚才的话头,歪着头问东方谨:“你呢?”
东方谨微怔,没有回答。
东方弘文倒兴奋了起来:“三哥,你老相好问你,你喜不喜欢她!”
“不得无理!”东方谨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慌乱,全身带着一种故作镇定的造作。
这一丝变化被夏青溪成功捕捉到了,所以用膳席间她格外开怀,忙着成汤端饭的,不亦乐乎。
房上瓦片松动了一下,一袭黑影晃了进来。最先发现的是东方弘文:“怎么又是你?!”
从北狄全乐馆那晚开始,东方弘文就将夜川划到三哥情敌的行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夜川的脸色不太好看,眸子里射出的光夹着冰雪,整张脸都灰蒙蒙的。下巴上泛着轻微的青色胡渣,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他往门口一站,如像一座冰川般周身都冒着冷气,整间屋子的温度噌噌往下降。
他一言不发,脸上的疲惫一览无余。
本来屋子里的三人各占据圆桌的三个方向,夜川黑着一张脸进来,捞起圆凳就挤在了夏青溪身旁。
“你怎么来了?!”她望着他,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大营里安排乌达带来的十五万将士吗?
东方弘文看看夜川又看看东方谨,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三角恋的狗血剧情。
夜川看一眼东方谨:“三皇子还真是清闲,我们刚来瑟岚城就迫不及待过来做客了。”
我们?
夏青无语。
“本王刚与小七商议参加此次科举考试,忙碌的很。晋王扔下几十万将士过来用这一餐,那才是真的清闲。”
“本王来看一个重要的人,此人天下难及,更何况是几十万将士?”夜川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一股硝烟味瞬间弥漫在二人之间。
夏青溪感觉如坐针毡。
她赶紧岔开话题,“咱们这次佯败,他又要从中做文章了吧?”
夜川没有接话,他看了一眼东方谨面前那碗汤,将空碗往她眼前一推,“我也要。”
……?!
统帅三军的大将军撒起娇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
“他已经开始做文章了。”夜川的话跳跃度太大,夏青溪反应了半天。
终于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粮草已经迟来三日了。”
战事正酣,后方的粮草补给尤为重要,内鬼被揪,从内破坏不成,夜桀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是想从外切断整支军队的命脉。
“我们得提前做打算了,将近四十万人可不是开玩笑的!”夏青溪蹙眉。
与她愁眉苦脸的表情不同的是,夜川仿佛唇角噙了一丝笑意,他将话题引到三军粮草这个问题上,东方谨完全插不上嘴。
嗯,够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