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赞普账中,传讯兵来报,玥军后退数里,再无进攻之意,现已扎营。
副将乌达上前一步:“将军……”
次仁赞普膝下无子,乌达在还没有战马高的时候就跟随他了,若说这营中还有谁能够信任,也只有乌达了。
他一动不动站在帐中仿佛郑重地做了个决定,言语里满是欣喜之色:“乌达,既然公主同意了,那咱们就让这西雍换一换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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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川军帐中,夏青溪皱眉,近几日排查内鬼都没有什么进展。她看向夜川:“内鬼不除,后患无穷啊!”
“再有几日便可见分晓。”
“你是说,请君入瓮?”夏青溪的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嗯,你听——”夜川微微闭了闭眼眸光略过她望向帐外。
夏青溪竖起耳朵,果然听到帐外将士们在喊——
“将军,我们要出战!”
“将军,我们要打胜仗,我们要回家!”
“将军,我们要杀出去决一死战!”
她撇撇嘴,起身踱到夜川身边,将他手里执着的毛笔抽出来,举到面前仔细看了看笔头上的狼毫,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好一出以进为退。”
“过奖了。”夜川也还了她一笑。
……
接下来几日,玥军仍按兵不动,全体将士抱怨不断,哀声连连。
本来与西雍一战是此次战役的决战,将士们都像盼望着早点回家。
自从后方辎重营被偷袭以来,将军便不再提攻打西雍的事了。将士们各个心急如焚。
粮草被烧,本就应速战速决,再这么拖下去,我军危矣。
晌午开饭时间,士兵们依然骂骂咧咧,一个高个子士兵接饭的时候不小心将身旁一人的饭碗撞翻了,旁那这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没长眼睛?”
“不是给你道歉了?”
“你个屙血玩意儿,老子看你就是故意的,粮草缺了你还故意将饭碗打翻在地,你就是故意的!”
“老子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高个子士兵,双目怒瞪,骂扯间拳头已高高扬起。
近几日士兵的神经都蹦到了极限,脾气也暴躁的很,一点儿小事就能引发一场骚乱。
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并没有人上去拉他们,士兵们反而围在一旁喊打喊杀,各个群情激昂,把这场矛盾当成了唯一的情绪发泄点。
凤城东瞅了瞅那群人,就像没看见一样,径直走了。锦荣黑着脸一言不发,终于忍不住了,“凤副将,再放任这帮孙子下去,恐怕就要反了!”
“一切按将军的意思,越乱越好。”
“……”
于锦荣而言,他无暇顾及这些权谋谋划,他只求在战场上畅快淋漓,肆意杀敌。营里出了内鬼他是知道的,只要能将内鬼揪出,眼前这一切也只能忍了。
放任几日不管,军营里已经到了最白热化的阶段,打架群斗之事此起彼伏。
士兵们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怨气,不知受了谁的鼓动,抑或只是遵从了本心,各个执戟拿盾,高喊着“我们要出战,我们要回家”的口号,在主将的帐外自发围了起来。
外面喊声震耳欲聋,军帐被义愤填膺的战士们围的水泄不通,归家的渴望战胜了所有的情感,士兵们各个如打了鸡血一般,不眠不休站在外面。
“差不多了吧?”夏青溪问。
“再等等。”
“向来军纪严明的晋王军,竟然会做出围堵将军军帐的事情,看来这些内鬼蛊惑军心的本事还真是有两下子。”
“假如我真的被围攻,你当如何?”夜川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认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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