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二月底。
早春的暖意迫不及待从大地的四面八方袭来。河流已经解冻,潺潺的流水激起了细微的浪花,夏青溪将几只水袋灌满后,催促着火离:“咱们上路吧。”
“其实你可以再多休息一会儿的。”
“放心,我一直都在锻炼,身体比以前强壮多了!”说着将胳膊弯起,做了个秀肌肉的动作。
战场凶险,生死皆是一瞬间,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负累。
此去山高水远,而她却归心似箭。
心之所向,寻即赴往。
越靠近边关,路越难走,风沙大了起来,天空也时常阴郁着。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看来这边关的苦古人诚不欺我。
大腿虽然磨起了水泡,但有了近一个月十指连心不断的磨砺,再经历痛疼时竟然也能坦然处之,甚至,阵阵的痛觉刺激了她的神经,令她异常兴奋,斗志昂扬。
玥国的二十多万大军扎营在昆仑山南麓,山麓上延展出来的山脉众多,参差不齐。西雍军队以一出矮小又陡峭的山峦作掩护,安营于此。
火离带着夏青溪进入东都兰县后便不再往西。
前方战事不断,县上的百姓也终日惶惶不安。寻得一处客栈安顿好,火离回去复命了。
夜川接到线报后,安排好军中事务,又交代了副将凤城一番,跨上马便朝东都兰县疾奔而来。
凛冽的夜空中,风呼啸在耳边,星星格外清晰。这种迫切的心情积聚在胸腔里却找不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他只能勒紧马缰执紧马鞭,让马儿跑得快点,再快点。
而此时的夏青溪在客栈换了匹马,行囊也收拾完毕,踏着如霜的月辉,向西面军队扎营处奔去。
风起的急了,星辉变得暗淡起来,崎岖的小路上,夜露已凝成霜被疾驰而过的马蹄踏碎,就在疾驰而过之时,小路上方的高坡上另一匹马向着相反的方向擦肩而过。
到达驿站后的夜川迫不及待推开房门。只见房内各处摆放整齐,被子也叠的方方正正,伸手一摸灯罩,冷的。
他真是低估了她。
她怎么会乖乖听话在县城的驿站待着呢?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火离直接将她押到营内,放在身边看住她。可军营全是男子……
夜川一面往回赶一面想着,若她去军营能找谁呢?她谁都不认识。
一个妇人入了军营……
夜川薄唇紧抿,返程的路上比来时更焦急。
夏青溪骑马立在山丘上,远远地望见营地火把点点,映照着尖角的帐篷,一望无际。她纵马而下,超着前方暖亮的海洋俯冲而去。
古时军队百人为一卒,五百人为一旅,刚才在高处研究了一下营地的布局:每间隔十顶帐篷便会留出一条供车马通行的款道,也就是扎营最小的单位是卒,每一百人在一起,每顶帐篷住十人。
夏青溪在看到守卫在大营最外侧的士兵时,早早地就下了马。
巡逻士兵问道:“什么人?胆敢私闯大营?”
“各位军爷,我是来找你们将军的,晋王,我来找晋王。”
巡逻士兵被这个说法逗笑了:“哈哈,就凭你?别说是你了,连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什么样。”
夏青溪见状赶紧掏出一定银子塞给为首的一名士兵:“烦请军爷代为通报一声,我真的有急事要见你们将军。”
收了好处的士兵颜色缓和不少:“那你可有将军手谕?或者军中信物也可。”
“这……”夏青溪为难了,她既没有手谕也没有信物,不禁开始后悔起来,想他们认识这么久,出生入死数次,她就只有他的一块翡翠牌子,再说了,那玩意儿如此贵重,谁能时时带在身上,就算带着别人也不一定认得。
见她面露难色,为首的士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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