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夏青溪和觉非忙得不可开交。
本来年末的时候要办一场盛诗会来纪念水云间开张一年。当时夏青溪在北狄无法赶回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洪安二十三年,正月二十。
盛诗会如期举行。
不少文人墨客是冲着夏七爷这个名号来捧场的,虽然他们对夏七爷这个人不甚了解,但他的才情确是名冠京都的。
玥国尚文,诗会便是时下最流行的一种交友会友的方式。
娜仁托娅以晋王侧妃的名义邀请了京都不少侯门贵女一同前来。
由于晋王没有娶正妃,娜仁托娅又在北狄与其有些渊源,所以大家私下里早已把她当成半个主母。特别是那些想要巴结晋王府的,更是趋之若鹜。
曲水流觞伴着琴声袅袅,一盆盆兰花经过精心培育,有的甚至开出了朵朵嫩黄来锦上添花。
不是风雅之人也会附庸风雅。
地龙烧得极旺,置于室内如沐春风,有酒有诗,交友会友,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夏青溪正扶梯而上,堂内一人喊住了她。
“夏七爷说点什么吧。”
“是呀,七爷说点什么吧。”底下的人也附和着。
夏青溪停下脚步,看到堂内一派祥和的景象有感而发:“闲问字,凭风月,时载酒,调冰雪。千人相聚会时康,着甚来由不放狂?”
“好!”
“好!”
一片叫好之声。
夏青溪点点头正欲启步离去,门口传来了阵阵娇柔软糯之音伴着欢声笑语。
“哎呀妹妹,你等等我嘛~~”
“哇~~这里好大呀!”
“婉儿你快跟上呀~~”
水云间厅堂里在坐的几乎都是男子,偶有几名女眷也都落落大方,款款而坐,评文论诗皆是大家风范。
突然闯进来这么一簇花红柳绿温香软语,令在座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看向夏青溪。
水云间是当下书院中最开放的一间,不仅鼓励妇人交流学问还专门设有“手帕诗社”,来这的妇人皆知书达理,举止落拓。
夏青溪皱了皱眉,心中也纳闷儿,这葫芦里竟卖的什么药?她眯起眼望着这群穿红戴绿的妇人,后面跟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娜仁托娅!
真令人敬佩!总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也是难得了,夏青溪歪头对盈歌低语了几句,后者点点头迅速跑开了。
只见她带领一群妇人寻了一处坐下,像模像样地执起流水中的酒觞一饮而尽。一旁的妇人落座后开始打闹不停,惹得众人愤愤不平。
夏青溪走上前去作了一揖:“不知公主有何高见?”眼睛瞟了一眼正在打闹追逐的那群妇人。
“听说水云间鼓励妇人做学问,本王妃带着小姐妹们来学习一下。”
此话一出,在座各位皆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那可否请王妃带着众姐妹去内厅呢?那里梅花开得正好,还有特酿的不会醉的甜酒。”
娜仁托娅起身双手抱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极为不屑:“哟~这么快就嫌弃我们了?你不就是嫌我们这一帮妇人打扰了你们的雅兴,着急赶我们走嘛!”
“哪里,哪里。”夏青溪还算客套。
“在座的诸位怎么看?”娜仁托娅突然将问题抛了出去。
堂内种人皆附和着,想请他们去内院。
娜仁托娅将手边流过来的酒觞缓缓提起送到嘴边并不喝。
突然的,她将酒觞摔在地上。
众人吃了一惊。
“你们说鼓励开化但骨子里还是讨厌妇人来诗会。殊不知你们所讨厌的妇人,愚弄了你们这么久你们却不自知!”娜仁托娅指向夏青溪:“你们所尊崇的夏七爷,就是妇人!”
说着上前一步,将夏青溪的簪子抽掉,随着发冠落地,一头青丝飘然而落。
这一下,整个厅堂炸开了锅。
刚才那些指着娜仁托娅的手指现在统统指向了夏青溪。
夏青溪拢了拢头发淡然一笑,玩味地看了一眼娜仁托娅,对着众人作了一揖:“夏七爷是男子还是妇人,我想诸位应该不在乎,大家今日来此也并不是爱慕七爷这男子的身份,而是于泛泛尘世,以才学情操博古通今,着一舒心处,邀几知心人,共赏雅俗,同论篇章罢了。”
“说的好!七爷是男是女与我们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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