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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出去!”
范青竹和夏青璃同时开口。聪明如夏清溪,思考了一息的功夫便又将房门关上,背对着他们道:“二哥,二……二嫂寨子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如……”
趁着她说话的功夫,范青竹挣脱了他的束缚,侧身绕过她开了房门便出去了。
夏青璃还想追出去却被她拦下了:“二哥,你冷静点。二嫂现在是青玄寨二当家的,你这样贸然追出去着实不妥啊。再说了,你总得给她一点时间适应吧。还有……”
“什么?”夏青璃显得有些急。
“我来青玄寨的目的就是为了摸清楚青玄寨的底细顺便打探藏兵器的山洞,而二嫂似乎从一见我就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她还将具体位置告诉我了。你说,她如此帮我,难道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这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见二哥不似刚才那般心急,夏清溪拉他坐下后一边倒茶一边搜罗“毕生所学”来安慰他:“二哥,我觉得二嫂心里是有你的,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从她的名字就看得出,她也是日日念着你的,以你为名,这是多深的感情。你不要一来就给她那么大的压力,如果当真她有什么心结,你如此心急定会适得其反。”
说着她将倒满茶水的杯子往他眼前一放继续道:“再说了,古往今来,对于情爱来说,距离不见得是个坏东西啊。你想啊,求之不得,于是辗转反侧。一日不见方觉如隔三秋。相反,若是美人在怀,长相依偎,哪还有那么多罗愁绮恨荡气回肠呢?”
能把求而不得粉饰得这么美的,这世上除了眼前的夏清溪恐无第二人了。不过她说的并非全无道理,是否,真的是他太心急了呢?夏青璃不禁反思了一下。可见过她后再让他不去找她不去见她,比昨夜更令他难熬。这种渴求逆煎在怀,无法言说。
夏清溪似乎看透了二哥的心思,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二哥,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你和二嫂一定会在一起的,不管多难,咱们一家人一定都会在一起的。”
夏青璃略微暗淡的眸光仿佛因为这一句话而在一瞬间闪烁了光辉,他拍了拍按在肩膀上的她的小手,冲着她点了点头:“嗯。”
明日便是青玄寨二当家的大婚,这是几年来青玄寨的头等大喜事。虽然时间紧迫,但是一应物什都极为讲究,喜堂、喜帐都布置的井井有条。
院子里人流穿梭,备喜服的,扛喜被的,抬挪家具的,添置摆件盆景的,就连拎着水桶洒扫院子的小丫头都因得了喜面银子而脸上喜盈盈的。
唯独两个喜娘一脸愁色,见范青竹来了便迎了上去。
“何事?”
二人期期艾艾道:“回……回二当家的,夏小郎……夏小郎他……”
“但说无妨。”
“夏小郎说,他与二当家的成亲,是二当家的求娶的他,所以成亲当天要盖红喜帕,可是……可是这自古迎亲不都是新娘子盖喜帕,哪有新郎官盖喜帕的……这……老身着实为难啊。”
“照郎君说的办。”
范青竹丢给喜娘这句话便径直去了偏院。张草早已等候在那了,虽说他是一介粗人,可烹起茶来极为讲究。待范青竹坐定,他不疾不徐地将早已备好的茶摆到她面前:“你来迟了,茶汤已过了最宜饮用的温度。”
范青竹举茶一饮而尽,挑唇道:“在我这里,茶跟人是一样的,万事皆可将就。”她将壶拿起,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说是万事皆可将就,其实是最为讲究的,万事将就说明他们都入不得你的眼,进不得你的心,泛泛之流可不就是将就嘛。”
范青竹再次执壶,为张草倒上,眼看茶水将要倒满,他抬手将她的手臂一端:“说了你多少回了,酒满心诚,茶满欺人,倒茶不可倒太满。”
范青竹嘴角的那抹笑漾的更深了:“我喜欢。”张草也笑着摇了摇头,待将茶饮罢后正色道:“可是准备好了?”
“保准万无一失。”
“不愧是念璃,这戏做的,连我都要信了。”
“人生本就无常,戏里戏外谁又看得透彻呢,你说是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