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弯腰逼近他:“晋王殿下,我可以帮你!”
夜川盯着她的眼睛,在这微冷的白昼里,瞳孔是距离他最近的星。轻咳一声,他道:“不需要。”
夏青溪一听撅起了嘴,眉头微蹙:“别呀,我可以做你的军师,为你出谋划策,上次我说的那个士兵轮休制度是不是很好用?怎么样?发现我的价值了吧?嗯?嗯?”她把下巴左边扬了右边扬:“而且我还从小坎儿那弄了好些稀罕药丸药粉,你不方便出手的时候,可以让我来。”她征求地看着他的脸,等着回答。
“胡闹!”
不管夏青溪怎么游说,夜川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最终还是被火离拎小鸡仔似的拎上了马。一路疾驰,马儿飞奔过了水云间,夏青溪大喊:“喂,喂,停啊,我到了,快停下……”火离并不理会她的喊叫以及路人的目光,径直把她送回了平王府后并不着急回去,而是去见了平王。
夏青溪紧接着火离前后脚进了平王府的堂厅。火离对着平王略微作了一揖:“主子有话,请平王照看好您的王妃。”说罢径直离去,走过夏青溪身边时带起了一阵风。
“请平王照看好您的王妃。”夏青溪粗着嗓子撇着嘴学着火离的话,最后不忘狠狠地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抛了个大白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夜熙上前将桌上的茶碗端起细细地吹着,尝了一口后递给夏青溪:“那我的王妃需要怎样的照顾?“
她并没有接茶碗略有愠色:“连你也……”
“晋王此去定能查清始末,能还夏使君公道的也只有一个晋王了。”夜熙轻轻将茶碗塞到她手里,对她点点头。
“就算我被赐婚给你这个毫无夺嫡之望的皇子,按理说,要拉拢我父亲还可以与我二哥联姻,再不济还有个不学无术的夏三郎嘛!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除之而后快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她捧着茶并不喝,眉头紧紧蹙起。
“如今你受平王府庇护,你二哥淡泊名利又有太子相保,至于夏使君……若由此能激流勇退,还乡养老,倒也是条不错的退路。”
夏青溪思绪万千,这纷乱繁杂里隐着的阴谋与权术令她不安。若枢密使府倒了,又有多少人从中分羹呢?这背后操纵之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布局又是谁在织网?是魏比兴、定桓王,还是浩南隅、林司南?亦或是始终藏在后面的另有其人?
晋王军帐。
士兵来报,乌桑达求见。夜川眉头微蹙,还不等言语便听到账外豪放的大笑声,来人掀帘而入,隐约还能看见守在账外的来个士兵倒在了地上。
乌桑达将带在头上的风帽摘下,黝黑精瘦的脸显得那双鹰一样的眼睛更加突出了,两撇小胡子翘着草原上特有的爽朗,身形不高但是气场十足。他将手放于胸前弯腰行了个北狄的礼:“乌桑达参见世子殿下。”
夜川没有回应,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林司南可是给了你许多好处?”
“你我各忠其主,世子殿下何必拿我打趣呢。我只是听从军令,为我们太子办事罢了。”
“写好了吗?”
“世子殿下真是料事如神,这是我军的求和书,还请殿下及时送出。”
夜川接过求和书不用看就知道里面的内容,无非是浮赞一番大玥军队勇猛,北狄赔偿些马匹牛羊珠宝物什,两军休战,北狄撤回。不费一兵便可收复失城,既免了干戈又省了军饷还得了补偿,虽然北狄发兵发的蹊跷,收兵收的也蹊跷,但是各方权衡,最有利之举便是接受北狄的求和,所以洪安帝一定会答应。
乌桑达戴上风帽,临走前说了句:“世子殿下乃军家奇才,以后若有机会能与殿下正面较量,此生也就无憾了。”夜川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人生苦短,希望将军一直做草原上翱翔的雄鹰,切莫过于执念,想必此番回去北狄太子一定会重重嘉赏,及时行乐要紧,切莫误了回去的行程。”
“多谢世子殿下提醒,后会有期。”乌桑达再次行了北狄之礼,带着侍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