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传闻夏府七小姐不似平常女子,放浪形骸,恣意疯癫,常做些令常人无法理解之事,看来所传不假。
夏青溪歪了歪头,又问了一遍:“乖,说,我是谁?”
“你……你是夏府的七姑娘,夏……夏青溪啊。”
“夏府?七姑娘?我娘这么能生?”
小丫头听了有点哭笑不得了:“太老爷只出了老爷夏公仲和二老爷夏公良,两家七个子女统起来排行,所以姑娘你是排行第七。别看太老爷所出甚少,但是老爷和二老爷兄友弟恭,一个为当朝枢密使,一个为三司使,朝堂上下相互扶持,在我们冀州府可是传为佳话呢!”
夏青溪勾唇浅笑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是谁?”
“婢子宁儿,是二郎吩咐侍候姑娘沐浴的。”
夏青溪后脑勺靠着浴桶的边缘,手指摆弄着飘在水面上的花瓣儿,一丝丝捋着糟乱的思绪:现在她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还有个二娘生的弟弟……自古小老婆都不是省油的灯,我靠,这布局简直是要宅斗的节奏啊……夏青溪扶了扶额,摩挲着被水泡的有些褶皱的指腹,心里暗叹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车到山前必有路,条条大路通罗马嘛!实在不行,先头不是撞到额头,大不了可以装失忆嘛。
如此想着,宁儿已服侍她穿好衣服坐在镜前拿着大绒巾在帮她绞头发。一名医女模样打扮的女子早已垂手侍立在旁,待仔细地为夏青溪上好药后,夏青溪死活不愿意拿绒布包扎,这雪白的绒布往头上缠这么一圈,怎么看怎么不吉利。因看着不吉利而拒绝包扎这种事,也只有夏青溪能干得出来了。见她执意如此,医女也拗不过,只得依她。
打发走了医女,夏青溪细细打量屋子里的陈设,一应家具摆设都极其简洁古朴,高雅梳离,不染纤尘,但是少有的几个摆件,就算夏青溪这样的外行也看得出来件件上乘,自是价值不菲,这满满的都是低调的奢华。
待目光回转到银镜上,停留了两息的功夫后,夏青溪“嘭”的一声跳了起来,猛地把银镜拉到跟前,桌上的金钗玉簟也叮咚铿锵地散落了一地。宁儿被夏青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尖叫一声,惊恐的盯着她。夏青溪双手紧紧抓住银镜边缘,嘴巴张得足足能塞下一只鸭蛋,瞪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镜子中的影像。
天呐,夏青溪被震撼到了!镜中人儿的眼睛,一只暗金色,一只墨蓝色,天生的光泽在瞳孔间流转,宛若九天的星辰顾盼生辉。前世只听过虹膜异色症,这次可算是见到活的了,双瞳异色,想想就很炫酷有木有。
虽说额角被撞破了个口子还肿的老高,但是并不影响夏姑娘高绝的颜姿。肤若凝脂,桃腮带笑。最妙的是那对勾魂摄魄的异色眸子,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燕见之生妒,莺对之自惭。
夏青溪缓了缓,不疾不徐的坐了下来,又将镜子摆正在桌子上。转头对惊愕的还没回神的宁儿笑了笑,明晃晃的一排米牙白的耀眼:“宁儿,帮我梳头吧。”经过这一番折腾,夏家七小姐的疯魔怕是又要“威名远播”了。
待到梳洗完毕再溜回前院的时候,前三甲便产生了。一曰:乐墨轩,再曰:弘文阁,三曰:寻源居。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聚首的翰华院院士们便将初定的名字交于安王夜桀过目。毕竟安王统管整个瀚华院是官家钦点的瀚华院院首。
夜桀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三根竹片,拇指微微摩挲着,思忖片刻沉声道:“舞文弄墨的,是俗气了些。此寻源甚秒,寻万物之源,寻避世之桃花源,如此,读书的乐趣在寻而不在得了。”话音一落,周围一群阿顺取容之辈纷纷逢迎附和,点头啧啧之声不绝于耳。于是新殿的名字便定为了“寻源居”。
而写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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