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一幕需不需要替身?”导演体贴地问,毕竟人家是偶像。
沈彻还没开口秦修就率先打断:“不需要,他是专业的演员。”
沈彻傻眼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秦修。
听导演讲戏,自己要演的居然是纨绔的富家子弟,吊儿郎当花花公子一个,可他对着秦修这种隐性暴力狂就算再美哪有心思调戏啊?而且还是明知道自己铁定会被狂殴的情况下。
按剧本里写的,高长恭在驿站里一个人喝闷酒,同在驿站吃酒的他见对方姿色过人,便兴了轻薄之意。
谁都不知道他下手调戏的时候脑门都在出冷汗,下一个镜头秦修会用桌上的剑挡住他的手,而他绕过宝剑再想去探对方的脸,这时秦修一个反手,剑鞘直接抽在他脸上,把人打蒙。
电光火石“啪”的一下,结结实实抽在嘴上,沈彻真被打懵了,根本不需要演!秦修抬头看到沈彻捂着的脸上都还印着剑鞘的花纹,也吓了一跳。
花花公子也有点三脚猫功夫,气急败坏挡住起身要离去的高长恭,抬手就去拿对方肩膀,秦修脚背在长凳下一踢,凳子倏地往上一掀,直接拍在沈公子脑门上,噼啪折成两半。
当然了,凳子是事先做过手脚的,凳子上也拉了线,可以让秦修那一脚踢得即精准又似魔似幻,虽然沈彻坚信即使没这些复杂设备,凭秦修的暴力天赋也一定能把凳子准确地踢在他身上直接爆掉。不过实际拍摄情况总不是那么顺利的,第一脚踢是踢起来了,凳子掀起来飞到他面前,沈彻顿时感觉像一块板砖拍在脸上,因为凳子君它居然没有断掉!
脸都快被拍平了,还不得不NG来第二次,这次凳子还没袭上他脑门就提前断掉了,上半截凳子直接砸到他脑袋上,当时就鼓起老大个包。
第三次,第四次,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第五次,沈彻瞪着那根长凳都有心理阴影了。
连秦修都不耐烦了,回头朝工作人员正色道:“这次拜托大家不要再出问题了。”
于是第五次在各方通力合作下总算是过了。剧务清理现场,沈彻捂着脑门坐在驿站门槛上,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望着被工作人员挪去一边,断成两截,木渣子还在四处飞舞的凶器。
这辈子都不来客串了…….
晚上回酒店,秦修一头长发束在脑后帮他喷云南白药,沈彻乖乖低着头,能感到秦修在他天灵盖上像捉蛐蛐一样翻腾。
“到底在哪儿呢你那个伤口?”
沈彻吃痛地嗷呜一声,秦修从一堆卷不拉叽的杂草中找到那只蛐蛐,拿起手里的喷雾剂,跟打桩似地对着淤青处啪嚓就是一下。
上药时沈彻只能看见秦修的下巴,还好美男的青须已经剃干净了,几缕长发从秦修肩膀上垂落下来,扫到沈彻脸上,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心说没想到拍古装戏还能有这样的福利。
上完药两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沈彻三句不离KEYWORD。
“古装做造型的时间得很长吧,我听妞妞说这头发当初光接就接了五个小时。”
秦修看他一眼,没说话。
“对了,你这头发是要一直留到杀青吗?中途可以洗不?”
“可以。”
“长头发洗起来不方便吧,要不要我帮你?”
“……不能经常洗。”
“那我闻闻这假发是个什么味?”
秦修终于忍无可忍,一扔遥控器:“沈彻,我们在看《浴火的媳妇》,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戏现在演到哪儿了?”
沈彻眨眨眼:“不是欧伦伦和钱贵则私奔了吗?”
“那是十分钟以前的剧情了!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不过接了个长发你就一天到晚魂不守舍,像你这种好色之徒我还是头一次见!”
沈彻咽了口唾沫:“我只是觉得你留长发很好看。”
“好看是吧,”秦修忽然起身把他推在沙发上一下就跨坐上去,抬手就把头绳一扯,一头黑发呼啦飘下来,咬牙切齿道,“我让你这辈子都记得我的长头发!”
沈彻看着一头长发瀑布搬倾泻下来的秦修,眼睛都直了,直到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才回过神:“哎!不行!这是在酒店呢!”大哥你悠着点啊!
“这当然是在酒店,”秦修脱去自己的浴衣往地上一甩,“你以为在哪儿,长发天堂啊?”
能别披着一头长发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吗……
虽然秦修很暴力,而且一年的光阴基本没让他的渣技术有任何长进,但是那晚沈彻还是记住了那一头飘逸的黑发在白皙光滑的肩头荡漾来荡漾去的诱惑画面。看着骑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却美得让人没法拒绝的长发版校花,沈彻只能爷们地咬紧牙关,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纯洁地看你演的兰陵王啊?.
两个人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沈彻实在太累太乏,完全不明白扎了一整天戏的秦修哪来如此……旺盛的精力,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困得睡了过去,直到被秦修的声音喊醒。
“沈彻?沈彻?醒醒,我有话对你说……”
沈彻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秦修撑在他身侧低头望着他,不由问:“我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秦修睨着他,“当然是我抱你进来的,重得像头猪。”
沈彻没敢去想象秦修抱他的惊悚画面,只得问:“怎么了?”大半夜把我喊醒,不会是还没尽兴吧,禽兽先生……
秦修低头看了他很久都不说话,沈彻实在熬不住了,白天舟车劳顿,晚上还做高难度运动,眼睛眨啊眨的,没过一会儿又眯了回去。
秦修一眨眼:“不许睡,我还没说话呢。”
那大哥你就说啊,你老瞅着我干嘛?终于发现我很帅了?那你也发现得太晚了……沈彻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清醒:“嗯,你说吧。”
秦修沉吟了一会儿:“沈彻,你跑来探我的班是想看我,还是想看长头发的我?”
沈彻摸不着头脑:“有差别吗?”
秦修也知道自己这问题有点没头没脑,沉声道:“已经一年了。沈彻,我不希望你对我存有幻想。你要明白你现在是在和一个男人谈恋爱。不是什么带把的美人,我是个男人,你也是,你明白吗?”我不会接受你将来喜欢上某一个女人,再回头告诉我这段感情不过是你的少不更事,年少轻狂,“和我谈恋爱是有风险的。”他说。
秦修黑亮的眸子里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沈彻不难读懂那背后隐藏的忧虑,他笑着摸了摸对方已经刮干净的下巴:“我明白。我早明白自己是个该死的基佬了。”
明明是半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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