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刺史大人,张氏族人向刺史献良马两匹。”
“哪个张氏?”董卓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马邑县张氏。”
“哦!”董卓惊疑之余不自觉拉长了嗓音,疑惑的道:“张氏如此行事,这是为何?”
“职下亦是不解,按道理来说,刺史大人以官职为诱饵,对张氏欺骗良多,张氏对刺史大人心怀怨恨才对,如今献马两匹实在是让人费解。”
李儒神思急转,玩味的笑道:“若是贿赂,张氏族人献马时一个字都没有多说,也没有提任何的要求,实在是奇怪。”
“世上莫非真有以德报怨之辈?”董卓神色讶异。
“卑职认为,没人真的能够做到以德报怨,最起码,张氏的刁滑小子张辽不属于这样的人物。”李儒十分笃定。
董卓依旧不解,苦笑道:“平白无故送人礼物又无所求,张辽小儿是一个妙人。”
“若是张氏存着结交刺史大人之意,送来良马以示正常的礼仪往来,张氏区区一介地方豪门没有这个资格,也不知张氏如此行事,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文优既然不解,也就无关痛痒。”董卓甚是豁达的道:“想必,张氏送来良马是为了显示自己财大气粗,纯粹是为了恶心我一下,没有其余的目的,若是这样的话,不妨多恶心我一下,送来的良马多多益善。”
“刺史大人,我觉得此举定有深意。”李儒信誓旦旦。
“有何深意你自己去想,想到了再告诉我。”董卓不想在一个总角少年身上浪费太多的心思与时间。
多智如李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辽这么做纯粹是为了着眼于未来,到时候,就可以趾高气扬的跟董卓谈判。
先让董卓欠着,欠的东西越多越好,次数越多越好。
张辽忍不住畅想一下未来,等他拥兵数万之后,董卓初入洛阳地位不稳的时候,就是他坐下来跟董卓谈判的绝佳时刻,到了那个时候再提及董卓所欠下的东西,定然能够收获惊人。
李儒将疑惑铭记在心头,再次回禀道:“雁门郡郡守府内的眼线传来消息,张氏向车胄郡守献良马十匹。”
“只恨这十匹良马没有落入我的毂中。”董卓惋惜不已。
“十匹良马,以现在的离谱马价那就是两千万钱,一个边郡的郡守明码标价的价格也就是一千万钱左右,若是人口稀少的小郡只有八百万钱。”
李儒想起当今天子卖官鬻爵的价位,忍不住比较一番。
“即便是世族门阀当中的英才,只要跟卖官鬻爵染上,就会遭到世人的鄙视和敌对,世上真正的蠢人才会去卖官鬻爵,只要是有志向的人,都爱惜自己的羽翼,不会干愚蠢如猪之事。”
董卓不得不感叹,那些靠着钱财买来官职爵位的人,为世人所不容。
极少数豪奢之人一旦这么干了,似乎就站在了正确的对立面,前景和下场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