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后,张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洗涤了一遍,有些浮躁的思绪也是安静了许多。
第二日,张辽吃过早食粟米粥之后,发生了一件夫妻吵架打闹的戏码。
肇事者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兄长张汛跟嫂子吴倩娘。
纵观马邑县,只有张氏和吴氏两家地方豪门,两家联姻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要论家族实力,张氏自然盖过吴氏。
在张辽的记忆当中,似乎兄长跟嫂子没少吵闹,而吵架的原因也是啼笑皆非,只因嫂子没有身孕。
兄嫂结婚两年有余,想着绵延子孙的张汛在涉及到子孙的问题上脾气暴烈,而嫂子吴倩娘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一争二吵撕扯一番便成了家常便饭。
“夫人已经吩咐车夫,拾掇好了细软包袱要回娘家。”吴倩娘身边的婢女红杏眼角垂泪,站在张辽的身旁泣声阐述着夫妻吵架之后所要产生的后果。
张辽失声苦笑,这兄嫂吵架能够介入其中者,似乎只有他了,旁人如何敢多说呢?
毕竟,张氏主宅之内,就只有他跟兄嫂三个主人。
身侧的红杏那可都是嫂子从吴氏带来的婢女,在内宅,嫂子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拥有很大的权力。
“郎君,快快起身劝说一番去啊,除了你没人管得了,都快吵翻天了。”红杏见张辽很是淡定,忍不住催促起来。
张辽这才起身,直奔后宅。
张辽伴随着吵闹声,刚刚进入后宅庭院,兄嫂两人顿时就安静下来,包括战战兢兢伺候在一旁的仆役婢女们,也是轻松了许多。
“兄长,大嫂,家和万事兴啊,莫要搞得家宅不宁,让人笑话。”张辽弱声弱气的说道。
“我是下不了蛋的老母鸡吗?”吴倩娘怒气冲冲瞪着张辽问道。
很显然,这是兄长指责的话,张辽小心翼翼的道:“兄长言语有失,大嫂万莫怪罪。”
“送我回娘家,这个家住不下去了。”吴倩娘怒气不减的吼道。
“嫂子说笑了,这个家没你可不行啊,我的衣食住行全赖大嫂操心照顾,交给其他人大嫂能放心吗?”张辽说话间,急忙吩咐道:“还不赶快扶着大嫂进屋歇息。”
“看在小叔没人照顾的份上,我就暂时不回娘家了。”吴倩娘目光冷冷的转向张汛,大声呵斥道:“要不是念在小叔年幼的份上,我铁定与你和离,不受你这个夯货的臭脾气。”
吴倩娘发泄了一番怒火,这才在红杏等人的搀扶下进了里屋。
张汛见妻子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粗着嗓子吼道:“下次再吵闹着要回娘家,我打断你的腿。”
撂下这句话,张汛遮掩着脸上被指甲划破的血痕进了书房。
夫妻之间的吵架很容易失去理智,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嘴上痛快了,心里后悔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
吴倩娘那里是要回娘家,红杏搬来张辽这个救兵,就是为了让他给嫂子一个不回娘家的台阶,而红杏也是领受吴倩娘的委派这才来请张辽。
张汛自然也不想妻子回娘家,同样需要一个台阶,气头之上的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服软的话来。
所以,一切得靠张辽来居中调谐。
当吴倩娘吩咐红杏拿着药膏进了张汛所在的书房的时候,张辽笑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