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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叫痴痴大师呢。”朱恩也小声应她道。
“你也差不到哪里去。”如兰白他一眼,倒是惹得旁边思彩云偷笑,妙真似有察觉,刚好也回过头来,便对朱恩嫣然一笑。
“妙真姐做道姑真可惜了。”思彩云对如兰偷偷说道。
“要不再来个四人行?”如兰斜睨她一眼道,却听着小妮子一愣,继而明白过来,两人便暗地里嬉闹。
“掌门师姊,师妹和弟子们都在,你有什么吩咐便说吧。”静月道姑对静仁说道。
众人闻言,皆安静肃立,知道此时是见证峨眉派大事件,便都众目睢睢的望着静仁仙姑,待其如何说来。
“把掌门越女剑拿过来。”静仁仙姑说道。
静花道姑闻言,赶忙从茶几上取来双手捧到榻前,躬身递上。静仁仙姑下意识伸出右手去接,却哪里还有存在?右肩一动,牵扯伤的口痛彻心扉,脸色便一霎惨白,蹙眉哼了哼,强忍着巨痛才没呻吟不停,却已是瞧得身旁众人,皆是满脸焦急关切。
“仙姑莫乱动,伤口仍未愈合。”孙天佑劝道,个中痛苦,没人比他更感同身受了。
妙真赶紧从静花师姨手中接过越女剑,双手捧到师父面前。
陈国栋哪里还顾得了避嫌,也不理静仁给不给,自伸掌运功抵在其身后,输入一股真气助其缓解痛苦。静仁当着众人之面,本还想斥他收回,真气已经涌入了体内,就想起孙天佑先前说陈国栋近日来常这么做,便也释然随他去。果然,在陈国栋的慷慨无私抚慰里,静仁很快平复了痛苦安静下来,便抬起左手去接妙真手中的越女剑。看着这日日相伴身边的亲近之物,何以如今握在手里,却有重逾千斤之感?
如喃喃自语般:
“贫道静仁,得蒙恩师器重栽培,曾在祖师爷司徒玄空画像前发过誓,愿继承峨眉掌门越女剑令,弘扬维护我峨眉派千百年的基业...而今老天却不随人愿,让静仁遭此断臂之恨,三十年心血浸淫的越女剑,一朝付诸东流...形同废人...”静仁仙姑言之哽咽,手中握着的宝剑也激动颤抖着。
“师父...”妙真含泪说道,一干峨眉派女弟子皆是伤心动容。
“不许哭!”静仁仙姑抬起头来轻声斥道:“否则,便会被天下武林中人耻笑我峨眉派皆是女流之辈了。在这强者如林的江湖,是什么让一众女流之辈的峨眉派,得以屹立千年不倒?”
“涅槃越女定乾坤,沉脆刚柔峨眉风。”众峨眉女弟子齐声应答道。
静仁仙姑闻言点点头,不让须眉的刚毅里,却何尝不是眼含着热泪,自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又接着说道:“我虽有心追随先人余愿,今却遭此劫难,再无力主持峨眉派了...”
“掌门师姐,我们还愿意追随在你身旁!”静月、静明、静花皆同声挽留道。
“堂堂峨眉派,巾帼不让须眉...我现在连越女剑都拿不起来了...又凭什么保护我峨眉弟子们?”静仁仙姑说道,一言罢了心灰意冷,终是再也忍不住,落下了两行清泪来。一众女弟子见状,知道掌门是决意要退位禅让了,亦是不舍泪流。
静仁仙姑握着手中的宝剑累了,放在身上歇了歇,沉默里,大家都在凝神安静地看着她。只见她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中越女剑正色说道:“众弟子听令!”
一众峨眉弟子躬身听训,屋里屋外皆是垂耳恭听的女弟子。
“堪开玄理树新帜,悟透禅机弃旧功。静月上前听命!”静仁仙姑努力提气威严道。
“第十八代弟子静月听掌门命。”静月虔诚匍匐跪下。
“我以祖师爷司徒玄空之谕,命你接任第十八代掌门位。”静仁仙姑庄重宣道。
“弟子听令,誓以今生绵薄之力,为光复峨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静月庄严宣誓道,复当堂连叩了三个响头,恭敬地接过越女剑,简单的交接仪式便算告成。
静月再躬身对前掌门施礼,才后退一步,转身面向峨眉众弟子,庄严地举起了手中掌门越女剑令,一众峨眉弟子齐齐躬身参颂。
一旁的太乙门、昆仑派、崆峒派几个掌门见礼毕,也都纷纷上前来跟峨眉新任掌门道贺,言笑晏晏间,一扫低迷伤怀的气氛。
静仁仙姑这才松了一口气,已经是累的不行,在妙真的帮忙下躺回床~上。虽累犹值,多年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卸下,便透进了一缕阳光来,照见了身旁陈国栋暗自激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