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这个时间,浴池里没几个人,他俩在大池中泡着。
罗白帆不知道听到什么了,把脖子上的毛巾一下就抽了下来,从水中腾的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对面几个闭目养神的人都抬眼看着他俩。
元友看着光着的罗白帆,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腱子肉,他有些尴尬,向四周看了下,“你激动个啥,快下来,我不是好好的吗现在。”
罗白帆又坐回了水中,平复了下情绪。
“昨晚如果你死了,化星怎么办?咱以后不要接这种活儿了,就稳稳当当做你的风水先生,又不是茅山道士,还下山除魔降妖的。”
“我不是也没想到吗,这么个小地方还能被人设下这么厉害的东西,不过我总觉的这事儿有些蹊跷,那秦士甲目的何在啊?”
“目的?应该不是专门给你设的局吧?你也不认识那人,也没仇家啊。”
元友若有所思,的确,他没有任何仇家,就算有,也没有这么厉害的仇家。
罗白帆又问道。
“那你拿到那个照片,上面是你想知道的吗?”
不知为何,元友此时却想起的是,六边形石盘旁的无名小石头。
“我没有太大把握说它是我家的法器,毕竟我从未见过,光凭形状说明不了什么,但这也是一丝希望,如果能找到实物,才能知晓答案。”
元友脑海里又浮现出唐昊发疯前胡说八道的那些话,他记得很清楚,“六边石盘,沈医生,什么血,解药,徐珂。”
这些是什么意思呢?绝不是虚无缥缈的话。
“那你胸口的伤就奇迹般的愈合了?”
“就是很神奇,没有一丝痕迹,你看。”
说着挺了下胸膛,罗白帆惊奇的伸出手,细细的摸索着元友的胸肌。啪的一声,拍了一下。
对面的那几个人又睁开了眼望向这里,似乎有些误会,默默的都拿起毛巾离他们远了一些。
“该说说你这边了,王勇有没有说什么?”
罗白帆把毛巾放在后脖子下,往水里下沉了一点,叹了口气。
“你是先听坏消息呢?还是更坏的消息?”
元友一怔,“坏消息?怎么回事?”
“反正先说哪一个都一样。王勇死了。”
“王勇死了?”
罗白帆嗯了一声,随后把前因后果大致描述了一遍。
“这个事儿怎么说呢,现场勘察,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因为屋子是封闭的,没人进去,而且法医初步鉴定是死于心源性心脏病猝死。但是这种就没法解释,他是怎么自己解开捆绑,在地中间猝死的。
我觉得是有点诡异,况且他早不死晚不死,非要等清醒了,就嗝屁了,太巧合了吧。”
元友也靠在了池子边上,往下沉了沉。
“王勇身上的路边鬼我已经驱走了,难道又回去了?可能性不大啊!那这个线索断了,案子更不好办了。另外一个坏消息呢?”
罗白帆苦笑一下,“线索断的挺是时候,而且还让你说中了,上面不让查这几起案件了,昨天特案组解散了。”
元友哈的笑了,“这,这真是双重打击啊!我就觉得这种案子是轮不到咱们管的,是不是六孛局?”
“不知道,于海波说上面下达的严令,特案组才成立几天还没查出个什么就解散了,真是丢脸呀!”
“那标本展览室案也有问题?六孛局也不让调查了吗?”
“都不让查了,黄毛和卓艺萱那个案子,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了,所以才叫停,但是1993年这个案件,貌似没多大关联吧,我也不知道了,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那个六孛局干预的。”
“本来这些案子咱们查起来就很困难,既然不是咱们能管的,就先放放手,静观其变吧。”
“也只能这样了,对了,马上过年了,新家能住上不?”
“能,过两天就办。”
北寒三中
刘晶跟元化星在水房窗户旁聊天。
“外面又阴天了。”元化星看向窗外,她知道可能又要下雪了。
“刮风变天,天气预报好像报的有大雪。”
刘晶在水池边刚洗完手,甩了甩水说道。
“瑞雪兆丰年?我挺喜欢下雪的。”元化星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
“那是你住校,你要是骑自行车就知道了,很不方便。下完雪化成冰,公交站牌那段路上,都是冰条,我都摔了多少跤了。
有一次摔的,自行车自己跑了,我在原地差点没劈叉儿了,车站里的大爷大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好歹扶一下祖国花朵啊,光来那笑了。”
元化星也笑了,“那你不会别从那骑,或者到那儿推车过去不行吗。”
“我不是总心存侥幸吗,没想到这坎儿就是过不去了。
哎,对了,你跟徐君房怎么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一下课就说个没完,连我这个好朋友都插不上缝儿,你和他的感情是不是已经升级了?”刘晶又没正形了。
元化星无语,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刘晶,“我说你多会能有个正经的样子,老是拿我和徐君房开玩笑,他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你总是这么开玩笑,别人会当真的。”
“好朋友?我跟你说,男女之间不可能只有单纯的友谊,能成为好朋友也是从互相喜欢开始的,喜欢的深了,就变成别的东西了。”
元化星叹了口气,“我真的说不过你了,好像你啥都明白似的,走吧走吧,马上上课了,回班里啊。”
刘晶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跟着元化星一起回了班中。
这节课下后,便到中午放学时,元化星去校外吃中午饭。
在校门口,她看见一辆吉普停在那里,苏轶站在旁边,他对面是陈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