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臣妾的毒,何不认命?”沈涣栀笑得狂肆且坦然,伸手将庭城抱住。
“若王今夜留在了元烈殿,自然是命中注定。不过,王既来了,臣妾便绝不会放过。”轻轻在他耳边呢喃一句,沈涣栀熟练地解开他腰间佩带,上面沉甸甸的挂着那块鸳鸯佩,看着那精巧细致的花样,沈涣栀笑了:“那东西终究不是什么名贵物,不过是民间的小玩意儿罢了,不合王的身份,改日,必要请宫中巧匠镶嵌上上好的宝石。”
“不错,可只要戴在你我的身上,便是无价之宝。”轻轻吐出这一句,庭城深深注视着她,几乎疯狂,比平时更加强烈的吻颗颗枚枚落在她身上,轮回婉转。
夜色微凉,沈涣栀紧紧抱住他,默默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给的欢悦,猛烈如他深埋的愤怒。
刺痛几乎贯穿了她的全身,然而她承欢,亦如他的给予。
清晨,阳光洒满了整个倾颜宫,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柔婉,月湖进来时见沈涣栀还在睡,禁不住唇角抿笑。
一面将手中盥洗用的银盆放下,一面笑着唤沈涣栀起来。
“娘娘快起吧。”沈涣栀于懒怠中坐起,理了理如墨的长发,将手探入温热的水中,捧起一掬水,润在脸上。
“王昨儿可是来过?”沈涣栀竟恍若梦中,仿佛那男人从未出现过。一阵讶异,月湖道:“王?王一直在元烈殿啊。”
是吗?为何觉得他来过呢?
手指不自觉地滑向腰间,触到那枚玉佩后舒了口气,月湖惊奇道:“咦,这不是娘娘的玉佩,不是已给了夏婕妤了吗?”沈涣栀哑然失笑:“看来不是我犯了痴傻,他昨夜着实来过。”月湖愣了一愣,继而欢喜笑道:“那便太好了。王的心里终归是有您的,娘娘也该放心了。”点了点头,沈涣栀取了一旁的软帕,拭干脸,问道:“昨儿你去哪儿了?本是你随着本宫去的,中间怎又换了星河?”月湖笑道:“奴婢身子不适,恰巧星河怕娘娘冷着,又来给娘娘送件儿衣裳,奴婢便早回了。”
原来如此。
“本宫记得你听见了,皇后是怎么说的?”沈涣栀蹙眉,思索。月湖道:“皇后娘娘说,您一封书信,搅得石龙大军鸡犬不宁。”眉宇舒展,沈涣栀冷冷一笑:“你觉得如何?”月湖想了想,道:“奴婢觉得,这个乾国公主大有问题。”沈涣栀轻声道:“不错。”月湖露出费解的神情:“一个公主,知道朝政,天真无邪脱口而出倒还算是平常自然,可若是这样的一个公主,又怎么会不知道太后早已仙逝了呢?”
“她看起来年纪小又单纯,说起话来却寸步不让。”沈涣栀补了一句,继而道:“虽是聪敏,却也太无度了些,在宫中时时刻刻都离不开身边的老嬷嬷,得有人一直嘱咐着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一个知书达理的精明女子断断不会如此。”
“她卖起乖来是不错,可真较起真来,总觉得心虚的样子。”月湖小声嘀咕,刹那,沈涣栀一个想法石火电光之间闪烁而出:“会不会,她不是乾国公主?”
月湖随即眼前一亮:“很有可能。若依了她所说,乾国与石龙早有来往,怎还会将公主嫁给凌天呢?”沈涣栀点点头:“如此说来,静心并非是公主,而是,代替公主和亲。”月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未免太过于荒诞了。”沈涣栀略一沉吟,问道:“朝上有什么消息?”月湖摇头:“万事无恙,没有丝毫风吹草动之乱。”沈涣栀皱眉:“怎会?还是你不够仔细,朝廷中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能蕴藏着风波。”月湖低头:“是奴婢无能了。”顿了顿,月湖道:“娘娘,沈莫云,求见。”
沈莫云……
沈涣栀也微弱笑笑:“正好,本宫恰巧想见他。”月湖点头:“是了。奴婢没有察觉的,沈莫云必然了如指掌。”眸中微微一含,沈涣栀笑得谦和:“他在朝廷做官,自然近水楼台,你身处后宫,能打听到些大情况实属不易,更何况是要你去抓些细节呢?”月湖也点头,心事重重:“是。”
不久,沈莫云来了,与沈涣栀于东暖房相见,意气风发,跪地行礼。
“起来。”沈涣栀唤着,又给一旁的月湖使了个眼色,月湖忙不迭扶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