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而心生烦躁,直到石龙的这一场战,终于让他得以打发这漫漫长夜。
轻轻将她放在正位上,庭城爱怜低头,与她前额相贴,她柔白面颊上的清香让他留恋不已。
“王真是好狠的心啊,容臣妾跪了好一会儿呢。”沈涣栀娇嗔道,庭城眸子深沉:“得了便宜还卖乖。”
柔软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沈涣栀低喃:“臣妾是听说朝上出了事,故此担心王。”庭城轻轻啄吻她樱唇:“这不是你该挂心的事。”沈涣栀凄凄道:“王是怪臣妾多管闲事了?可臣妾接到消息,一心牵挂的只是王,难道会是枯燥无味的朝政吗?”
一声叹气清凉,庭城抚上她精致的容颜,才笑道:“都好全了?”沈涣栀低声道:“王也说了,身子是王的身子,臣妾万万不敢伤及。”
轻笑,庭城扳起她的脸:“你还在怪孤?”庭城的一双眼挟了股妖娆,勾人心魄,沈涣栀心底一颤,在他的瞳仁中,她却看得见飞花乱坠,如同迷乱的夏日。
“臣妾不敢。”沈涣栀恨不得紧紧闭口,这样便可全然抑制住不断颤抖的声音,每次与庭城的直视,都让她几乎窒息,他的确是长了一张巧夺天工的脸,以及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依然魅惑地微笑,庭城渐渐靠近,而沈涣栀只是慌乱地后退。
“元烈殿的石龙女子已尽数离开,你可以回来了。”庭城声音如同*汤,声声诱人而带着毒性。“臣妾回倾颜宫不是为了石龙女子。”沈涣栀低眉不敢看他。庭城眯眼:“是吗?可孤只能当你是如此。”握在她小巧下巴上的手劲莫名大了。
强忍着疼,沈涣栀轻声:“臣妾不久前毁了容色,无颜在面圣,故此,不肯再住元烈殿。”庭城眸中愈发凝重,手上一松,半蹲下来,投以她痛心的目光:“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该离开孤,你不该这么做。”沈涣栀别开目光,无助而仓皇:“臣妾能怎么办呢?”轻轻捧起庭城的脸,心如刀绞:“难道臣妾活该如此吗?”
若不是他的爱妃,她怎会不得不如此?
轻轻摇头,庭城起身将她的面颊埋在他的怀中:“在我身边。”沈涣栀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在恳求吗?又或者是命令。怎样都好,她知道他是需要她的,就好。
心里一阵欣慰庆幸,他是需要她的吧?起码是在这一刻,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要她留下,留在他身边。
他可以为了她,拒绝貌美女子的投怀送抱,亦可以为了她,将多年的故人打入冷宫。
抬眸,沈涣栀一丝感念:“那王是否可以告知臣妾,边界要不要紧?”庭城不得不从安宁中脱离出来,爱抚着她一头浓密的青丝:“战事吃紧得很。”
“无法可解吗?”一想起战争,沈涣栀就心悸得很,她知道,凭着几支铁骑,便有可能瞬间将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毁于一旦,而她终究是依附庭城、依附凌天的,国有难,她又怎么能平静下来?
好笑着,庭城宠爱地理着她的披肩长发,手指恋上了那凉滑的触觉:“天冷了,便少些沐浴吧。”
宫人皆知,庭城极爱干净,似乎自庭城登位以来,龙浴殿几乎每两日便要启用一次,而沈涣栀亦与他有着惊人的相似,搬到元烈殿后,龙浴殿打扫得便更勤了。
“就是天冷了,泡在热水里才清净。臣妾放着这么大的龙浴殿不用,总觉得是亏了。”沈涣栀假嗔道,慵懒地倚在他的身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痴笑道:“王还带着这个呢?”庭城挑眉:“怎么,你敢摘吗?”修长的手指准确地按到她腰间的一块冰凉,淡笑:“很好。”
沈涣栀笑得恬淡:“本不是什么名贵物,难为王还整日地挂着。”庭城低喃:“你都不摘,孤怎好拿下来?”沈涣栀玩笑道:“那臣妾与王一起拿下来。”庭城严肃低声斥道:“胡说!你要与孤一起带着。”
“鸳鸯……是有情的,王呢?”沈涣栀忽地声音清冷哀婉下来,庭城反倒低笑:“孤也是有情的。”
沈涣栀仍是痴痴地笑了:“谁那么好命?”“你。”庭城一针见血,沈涣栀脸上的笑忽地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