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庭城的手指滑过桌上的精致瓷器,轻轻勾起唇角,突然如翻云覆雨之势,将那描金边刻龙纹的*茶具扫落地面。
瞬间,瓷器破碎分离的清脆声音不绝于耳,沈涣栀瞪大了眼睛,庭城的目光不经意间一瞥,将她的惊愕收入眼底。
“王以为,臣会怕这些?”男人不屑地勾起嘴角。庭城依然是平淡:“不。相信吗?这套瓷器的价值多于石龙一年的国库进出。”男人咽了咽口水,已是色厉内荏:“臣不明白。”
轻笑一声,庭城抬眸独骜狠厉:“石龙已如孤囊中物,不取只因孤未动心思,而非孤无力。像这样的茶具,孤还有很多,无碍。可石龙就只有一个。不管再如何招兵买马,在我大军面前,也如同草寇。”
男人虽不服气,也愤愤然俯身:“臣告退。”
沈涣栀好奇地看着他一步步退出去,却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出来。”
一阵战栗,沈涣栀慢慢从门后走出。
女人只着寝衣,草草披上一件皮袄,尽显娇小柔美,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已让他怒意全无,一招手示意她过来。
沈涣栀慢慢走到他身边,却被庭城一把拽到腿上,随即纤腰被牢牢扣住。
“王——”沈涣栀惊呼出声,却撞入他如深海的眸子。
“听到什么了?”庭城低声问。
一怔,向来后宫干政是大忌,更何况叫她听见了这等秘事……
唇角微微上扬:“不要跟我说,你什么都没听见。”“我……”沈涣栀一阵嗫嚅。“臣妾听见,石龙使臣来求国土。”一沉吟,庭城着迷地盯着她:“那你的意思呢?”
“臣妾觉得……不可给。”点头,庭城好笑:“当然不可给。”
“那——”庭城打断:“那就只好打仗了。”
打仗!?
打仗意味着什么沈涣栀心中有数。民不聊生,支离破碎。
觉察到她心中所想,庭城叹口气:“若有别的出路,孤怎会宣战?”“现在怎么办?”沈涣栀小声。庭城轻轻在她唇边印下一吻:“先谈和,若行不通,最好一次剿灭,以绝后患。”
敛了眸,沈涣栀心里知道这已是下下策。
可他又何曾愿意?
由不得,由不得。
“很棘手吗?”沈涣栀轻轻问。“是。棘手不在于石龙,而在于边境。”
边境!又是边境。
探子口中与父亲相关的地方。
“边境叛匪若与之联手,边境百姓便要遭受战乱之苦了。”
沈涣栀知晓他的意思,敌在暗我在明,边境叛匪目标太小不好下手,而他们却可以不动声色地侵蚀掉天凌国土,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只好安抚着庭城:“总会有办法的。”抱紧了她,庭城低眉:“是,总会有办法的。”
大手恋上了纤柔的触感,轻轻沿着她的脊背上攀,沈涣栀却突然伸手轻轻抵住他压下的胸膛:“王,朝政要紧。”庭城回了神,轻轻放开她,浅笑:“红颜祸水这话孤从前不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沈涣栀也笑了:“王是在夸臣妾生而美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