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气又好笑,沈涣栀又将银子递给了小二:“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小二看到银子才略略松了口气:“小人还以为姑娘您生气了……是,那老爷走的时候却是带了人,却不止一个。”
心下一紧,沈涣栀明了:“还有几个奴才一样的人,是不是?”小二点点头:“正是。”
果然,果不其然!……
这么说,就只有她,留在客栈。
庭城带走了所有的人,唯独留下她一个。
这样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他口口声声让她等,谁又能知道,她等来的会不会是一个噩耗?
她知道,他要走的路异常凶险,也许注定就是一场不归途。如果可以,沈涣栀是愿意陪他走下去的。因为,她愿意成为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只有她,可以站在他身边。
所以,她会努力让自己配得上。
配得上,做他唯一的妻子。
终有一天,她会从皇城的正门走入,牵着庭城的手。
这是她的权势理想,更是她的毕生追求。
从来都不曾后悔过。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为什么不愿意带着她一起走下去呢?
始终还是觉得,她不配成为他的身边人吗?
甚至,连白毓都可以。连钱蔚然都可以。她还是被划在了外人的那一列……呵。
庭城,你就这样防着我吗?
“我要去找他。”沈涣栀喉咙有点哽咽,甚至不知所语。小二一惊,二话不说拦住正准备出门的沈涣栀:“不行!”
沈涣栀蹙眉不解:“你这个人管的未免也太宽。”小二也有些过意不去:“不是小人管的宽,是那位客官吩咐过了,不许您迈出半步。”
愣了愣,沈涣栀问:“那,他可说他几时回来了?”小二摇头:“客观未曾说过。”冷笑一声,沈涣栀冷冷地看着小二:“难道,他一辈子不回来,我要一辈子等着他吗?”
摇头叹息,小二为难:“客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句话,沈涣栀便放弃了出去的念头,默不作声上了楼,心里却五味杂陈。
遥望窗外,江南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平静,经历过这样一场大难,甚至于更平静了。
平静得让人害怕。
走在街上的熟人相遇后都熟络地打招呼,颇有灾难过去相爱相拥之感。他们却不知道,也许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正有一群人虎视眈眈。
更有一个傲视天下的男人,在忍辱负重步步为营。
可谁又能想到,她沈涣栀,名义上那个男人的家眷,居然被隔离在他的计划以外。
以至于成了一个外人。
她还不如他休了的妻子,不如他身边伺候的奴才。
突然反应过来,星河与月湖呢?
正想着,身后惊喜的声音传来。
“主子你回来了?”一回头,说话的是月湖。看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啊?”
“今儿早上。”沈涣栀答了一声,又不放心地问:“星河呢?”“哦,星河听说主子回来了,去厨房吩咐菜了。”
叹了一声,沈涣栀摇头:“不必了。我刚用过东西了。”月湖点点头:“是。王今儿早出去了,主子知道吗?”沈涣栀看着她:“他带了那么多个人出行,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么兴师动众的出门,不就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吗?
不就是想引火上身吗?
庭城,你也太冒险。
又何必如此!
“王吩咐奴婢们好好伺候主子您呢。王还说主子睡了,叫奴婢们别来打扰您。所以现在才来看主子。”
沈涣栀苦笑:“我倒是希望,你们能来打扰我的好眠。”
这样,她就会清醒得早些。
一切也许就不一样了。
沈涣栀多少年后再回顾这段往事,不禁想起,如果当时,她与庭城一同去了,会怎么样?
唯一能知道的是,事情绝对会不一样。
三天之后,庭城带着人回来了。
这三天,最难受的就是沈涣栀。整日以来坐立不安。
每到夜晚就想尽快入眠。多么希望,再醒来时,庭城就在她身边。
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