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破。
“难怪戏文里总说人不能生的太好看,否则会遭天妒,一生都活不安稳。”
一片山崖之上,陆海棠背着一个小包袱坐在上面,低头看着山崖下方的蜿蜒道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主人公背负冤屈逃亡,中间受到了所有人的仇视,独自一人默默承受,最后在沉冤得雪,这怎么看怎么想都是绝对的悲情浪漫主义,写在书里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
陆海棠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到时候沉默着走回朝歌城,沿途花楼女子用手帕遮掩嘴巴轻轻抽泣,目送许久目光都不肯离开他的身影,这才是人生最快意的事情。
只是书上写的悲情浪漫看起来让人心疼向往,可亲身经历后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过的日子,而且让他幡然醒悟懊恼不已的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算不上是蒙受冤屈。
七皇子的的确确是他杀的,而且还是屁颠屁颠主动去杀的。
“不过这怎么能怪我呢?要不是你当初不管好自己的嘴巴,非要娶什么公主,联什么姻,我也不至于不远万里跑去妖国杀你不是?”
从一旁随手捡起了一片叶子,扔到嘴里嚼了嚼,然后有些发苦的吐了出去。
“呸呸呸,早知道临走前就朝秦长鱼要些银子了,非要故做什么潇洒,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砸吧着嘴,陆海棠抬头看着头顶,山崖上空总有一些大鸟来回盘旋着,也不知道是在寻摸猎物还是因为鸟巢在附近的缘故。
“看来今晚只能吃顿野味儿了,就是可惜没有酒,这可还真是淡出个鸟来。”
“我这里有酒,虽然谈不上好,但很烈。”正在他抬头犹豫着准备吃哪只鸟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然后一个黑衣大汉就坐在了他的身旁,从怀里掏出了两壶酒,递过去了一壶。
陆海棠看着他,将嘴里树叶残存的苦意伴随着唾液咽了下去,沉默片刻后问道:“有多烈?”
寇长秋笑着道:“很烈。”
陆海棠打开盖子闻了闻,浓烈的酒气直冲头顶,只感觉整个人在这一刻都是精神了不少,咧嘴笑道:“果然很烈,比白鹤楼好得多。”
寇长秋抬头看了一眼天上,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两只大鸟就笔直的衰落了下来,在掉落的过程中羽毛和内脏等等尽数被剥离干净。
他在地面升起了一堆火,折下几根树枝做了个烤架,然后问道:“都说白鹤楼的酒天下第一,这谯山县的酒再烈,难道还比得过白鹤楼不成?”
陆海棠不客气的从两只大鸟中挑了最大的那一只架在火上,然后道:“环境会让一个人熟悉和养成习惯,对于喝惯了白鹤楼美酒的我来说,他们的酒再好也是比不过谯山县这两壶烈酒的,当然,对于你来说,或许白鹤楼的酒会更好喝一些。”
寇长秋认同的点了点头:“环境的确会改变一个人,在京城生活你是堂堂的陆公子,那么现在离开京城,你又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他看着陆海棠,身前火堆发出滋啦的声响,认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