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夫还要敬秦公子一杯才是。”
秦长鱼婉拒几声喝下。
宁北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旋即归于平静,好似从不曾出现过一样。
苏幕遮听的直皱眉头,这就是他不喜欢这些应酬勾心斗角的原因,没有边军来的自在,好好地一句话非要引申出更深含义。
古落提眼观鼻鼻观心,他只是客随主便,对于一切没有插嘴的心思。
鱼柳面无表情,但心中却讥讽更甚,对于人族的这些人情世故她向来是不屑的。
曹瞒先是隐晦表示曹家虽然远离京城,但却可以洞悉京城内的风吹草动,借此来展示自家的力量,以此来作为谈判提高地位的筹码。
这场谈判可能是在现在,也可能是在以后,但无论什么时候,肯定会有一场,既然如此,那么筹码多些总没坏处。
宁北则是暗示曹家只在金陵算作大族,若是将目光提高到整个神朝,只怕还差些意思,就算是现在对京城风吹草动多有了解,那也是因为秦家牵针引线,帮你开了朝歌城的大门之后才有的结果。
别看曹瞒始终都是一副豪爽之态,可身为曹家家主,尤其是现在这个敏感时刻,自然也听出了宁北话中的含义,于是就随便打了个哈哈将借着感谢秦家的由头敬一杯酒,将这个话题就给含糊了过去。
始终都没有表现出坚定成为秦家盟友的态度。
一个自作聪明的老狐狸。
宁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将酒杯放下,心中如此判断道。
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曹小宝,那一定会摆明态度和秦家站在同一阵营。
一边用着秦家的人脉为自己打通关系,一边又不想将全部身家给押进来,往常大家相隔甚远,没有见面也就罢了,此刻见了面还搞这蛇鼠两端的把戏。
难怪秦长鱼会说曹家除了曹小宝之外,没有什么有远见的人,就连眼下曹瞒这看似老辣滴水不漏的手段,在他看来也只是一个不知好歹之人做的不知好歹之事罢了。
这就是这三句话里包涵的所有意思,从开口,交谈,举杯,一共只用了十余个呼吸的时间,宁北和曹瞒之间已经都听明白了对方的态度。
一场宴会上的叙谈,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却另有天地。
席上没有歌舞,但却有琴瑟,乐曲弹奏之间比起国宴虽远远不如,可却带着金陵城的特色曲调,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此刻和外面的雨声融合到一起,反倒是有一种身处江南之地的烟雨朦胧之感。
金陵不算是江南,却也离江南不远,就连冬天结束的时间都要比朝歌城早上那么数日十数日,近来天气更是不太稳定。
宁北等人进城之时还是太阳刚刚落山,夕阳无限好的景象,此刻宴会刚刚开始不久,窗外却已经下起了雨。
南方的小调带着水乡的温柔,漆黑的窗外灯笼和火柱挂在院里,这场雨下的并不大,就如同这场小调一样,很轻,细腻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