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宁北,如何?”
姚济世忽然问道。
清涧城上的城墙上站着许多甲士,有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视,确保每一处角落在半柱香内都会有人经过查看。
边军的强大之处就在于哪怕他们已经拥有了恐怖的战力却依旧不会忽视掉任何一处微小的细节。
郑行文只在应天府里见过一眼,双方甚至都没有任何交流。
“不错。”
他没有去就宁北的优点或是缺点大加评论,就只是思考了片刻,然后将自己得出的结论说了出来。
姚济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下了城墙:“朝堂上的手段就那么多,只要陛下不开口就没人能把手插进来,边境是一块铁桶,我的铁桶。”
郑行文目视着姚济世离去,冷淡的眼中有着尊敬之色,旋即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让漠北过来。”
漠北的小队总共有十人,全部都是四境修士,在战场当中磨炼十几年,十人之间配合无比默契,可以说若是搏命的话,十人联手,可杀大修行者。
这样的小队即便是在边军当中也是不多。
片刻后,一身暗甲的漠北走了过来,看上去三十余岁的模样,他是武院的学生,十六岁结业,直到如今一直在边军当中厮杀。
可谓是心腹当中的心腹。
“带着你的人去找陆海棠,从绣衣使的手中把人救下来。”
郑行文没有拐弯抹角,干脆利落的直接说道。
在军中,最看重的就是雷厉风行。
“绣衣使我能应付,但找陆海棠,并不容易。”漠北将手放在腰间刀柄之上,一股逼人的气势直扑而来。
自从入军之后他就一直跟在郑行文手下做事,自然而然的性情也就颇为冷淡。
威名震天下的绣衣使,在他们这些每日里都在军中厮杀浴血的悍将眼中,就像是拿着刀剑的娃娃,不值一提。
郑行文偏头看着他,淡淡道:“那就找到他。”
漠北行礼,转身离去。
郑行文独自站在城墙之上,双臂环抱,书生一般的面容散发着冷厉之气,背后血红披风随风扬起,比那旌旗还要鲜艳。
......
陆海棠的确消失了,就像是一颗石子沉入了湖底,在深邃湖水当中根本找寻不到。
今天是大年初七,残存着除夕气息的最后一天,不仅是绣衣使,神朝各地所有城池当中全部张贴着陆海棠的通缉令。
除此之外,今天还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国祀!
按照规矩,广陵道将在今日执掌国祀,用来祈祷神朝辉煌永不落下,而众所周知,在国祀之后,就是前来赴宴的所有人心中最为牵挂的大事。
青崖海垂钓。
这是个大日子,按照规矩,就连在国宴之上都不曾露面的院长大人也需要出面主持。
但此时的宁北却并未急着过去,而是去了应天府,来到了颜先生的门外。
站在那棵枯树一侧,透过木门缝隙望着院子里盛开的花朵,微微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