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海眉头皱的更深,闭目思考着这些事情。
秋天的夜里很凉,朝歌城偏北许多,温度较之长安洛阳等地方更低了一些,现在走在夜里都要紧着身上的衣衫才行,避免让风吹进去。
屋内烛火闪烁,将门外之人的影子映在了门窗上,中年男子并没有打扰关海,而是自己径直走了过去。
外面的人是关家的密探,低声说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挥了挥手,中年男子示意密探离去,然后回到了关海面前说道:“刚得了消息,俞子期在儒院胜了洛留,如今正在朝着朝歌城而来。”
关海闭合的眸子张开,问道:“来朝歌?”
前些天除了应天府大考之外还有一件事也被不少人津津乐道,那就是七录斋的圣人弟子俞子期去了儒院挑起道统之争。
这个俞子期和他们是同辈,年岁相仿,修为同样也是二境,按照规矩当由儒院同代当中最优秀者迎战,儒学一道的道统之争比的不是实力,而是辩。
这个辩有很多种理解,文字之辩,行为之辩,传承之辩。
说白了就是靠着一张嘴,靠着肚子里的墨水,比谁的底蕴更深,理解更深。
关海并不认为洛留能够胜得过俞子期,毕竟在整个天下当中,俞子期的名声和神主教会的姜白柳并肩。
二人被称之为两方小圣。
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可想而知自身会有多么深厚的底蕴。
所以俞子期能赢,并不意外。
中年男子说道:“在大考之日宁北写在青石璧上的两句话引起来儒庙的气运震动,据说有着惊圣潜质,所以俞子期胜过了洛留之后便要来京都。”
关海有些惊讶,旋即好笑道:“他还想与宁北辩一辩?”
在他看来,胜过了洛留之后就已经代表了七录斋此行圆满,来寻宁北完全是多此一举。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
关海目光微动,忽然笑了起来:“既然他要来与宁北辩一辩,那不妨就闹得大一些,让天下人都知道,这样的盛事,轻易错过了可不行。”
中年男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压力,儒院已经败了,现在七录斋携着大势来挑战宁北,宁北代表的是神朝最后的颜面。
若是他也败了...
平常或许不会有什么,可在关家的推波助澜之下,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准了。
“秦长鱼,宁北,这道菜,我可是希望你们好好地品尝品尝。”
稳居幕后,手握棋子,坐看风云色变,这才是关海想要做的事情。
他淡笑着,负手走到了窗前站下。
今夜的月光很亮,望着侯府当中一片悠然景象。
“哪怕你读过了藏书阁里的所有书卷,可与这位名动天下的一方小圣人比较起来,还是差得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