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医斟酌着问道:“皇上,敢问这药方是给何人所用?”
皇帝有些好奇:“你们但说无妨,若是真有什么,朕恕你们无罪。”
两名御医再次对视一眼,王御医大着胆子道:“回皇上,此药方乃是治疗男子的……隐疾所用。”他的额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万一有隐疾的是皇帝,他们是不是就得人头落地了?
满朝文武尽皆静寂,仿佛被点了穴般愣住。须臾,众人使劲低下头,只是微微抖动的肩膀,泄露了他们此时的心事。
凌苒噗得一声笑喷,立刻惹来几名御林军威严的视线。她急忙用双手死死捂住唇,整张脸涨得通红。
实在不怪她,她真的只是随手从空间里拽了张药方。当时情况那么紧急,她哪有时间看是医治何病的药方。谁知她手气这么“好”……
天乾殿内,皇帝憋笑憋得很辛苦。素来淡定的帝千鄞,此时脸色阴沉不定,不难看出,他心情很差。
本来因为计划失败而愤怒的太子,此时突然不那么气了,笑着看向帝千鄞,讥讽道:“骁王,不用解释,过多的解释反而显得欲盖弥彰,我们都懂。”
别人都将笑憋回去,太子丝毫没有委屈自己的表示,在大殿上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碍于皇帝在场,那笑声稍稍收敛了些,并没太过于嚣张。
皇帝好不容易才敛住笑容,压抑着声音问道:“骁王,这是怎么回事?”
脸色阴沉的帝千鄞紧握双手,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父皇,儿臣说过,这封信儿臣并不知情。至于那名士卒为何将这张药方放到信里,因为他的横死已无法追查。
或许,这张药方是给他自己用的,不知怎得,误放入信封。”
这个说辞,倒是取得了太子心底的认同。去接那名士卒时,士卒明显对信件一事胸有成竹,此时却突然变成药方。信一直被锁在木匣里,这锁是南樾最好的工匠所做,没有钥匙根本无法打开,所以换信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何况火漆封印完好。
那就只能是士卒太过紧张,匆忙之中误将药方放入。不过……,太子得意的嘴角上扬,他可没那么好心,帮骁王说话。
“骁王,那你的身体……”太子没继续说下去,不过那肆意打量的目光却不言而喻。
帝千鄞心中的怒火压了又压,努力不使情绪外泄,以免更令人猜疑:“多谢太子关心,臣弟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疾病,包括隐疾。”
“哦,是吗?”太子随意一应,那语气明显不信。
皇帝已经憋得很辛苦,匆匆说道:“既然信的事只是一场乌龙,那便作罢,退朝!”
太监王安高喊:“退朝!”
皇帝步履匆匆地离开,似有很急的事要做。
皇帝一走,太子肆无忌惮地爆笑出声。
太子敢笑,大臣们可不敢当面笑。一个个低着头,匆匆离开大殿。
帝千辰看了眼脸色阴沉、气势强大的帝千鄞,没有胆子前去安抚劝慰,又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