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两个男人一个不是帝国元帅,一个不是联邦的星国继承人,两个位置至关重要的人,她一定会调头就走。
半夜偶然路过花园前的仆人就无意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寂静无声的花园里,三个无比尊贵的人站在那争执,其中两个最为优秀的男人居然在吵架,还包括平时最为沉默安静的帝国元帅安夏。
仆人一怔,揉揉眼,只当做是看错了,帝国元帅怎么可能跟星国继承人为了景双公主吵架呢。
她转身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我先回去了。”景双盯着跟前两人,白净的脸上浮现出少许的不耐烦,转身就打算回去了。
刚踏出去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两道脚步声,整齐一划地跟在她身后。
景双回头看去,果不其然安夏跟戚崖都跟来了。
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地跟在他身后,一个容貌俊秀,身着华美礼服,秀气优雅,一个内敛干净,单调白衫,各有不同的韵味,在月光下无声地随在她身后,像是安静的护卫,优雅又有安全感。
重生前的景双或许会很开心有人会如此在意她,可现在的景双只觉得他们烦人。
现在的所有关注不过是基于她还是公主的身份而已,景双可是亲生经历过被人抛弃遗忘的星牢时光,不会再轻易将信任交给任何人。
“你们两个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景双忍着耐心回头保持着微笑询问,要不是看在这两个男人在身份上对她兴许有些帮助,她绝对不会好声好气地询问,直接赶人了。
“散完步了,送你回去。”安夏依旧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样,声音干净纯粹到没有杂念。
“我作为未婚夫,把你送回去有什么问题?”戚崖也厚着脸皮,恬不知耻,即便景双现在抓着他把柄嘲讽,他也未必会走。
景双沉默地在原地站了两秒,这两个男人要是就这么跟了回去,恐怕明天她寝居附近的仆人都会知道这诡异奇怪的三角了。
不过她倒是无所谓了。
景双懒得争执,转身就走了。
三人的身影无声地穿过走廊,渐渐地离去。
花园的一角,一个身影安静地立在那里,她双眸怒火中烧地凝视着景双离去的背影,眼含嫉妒。
景伊月知道戚崖很随性,总是四处拈花惹草,但他谈吐优雅有礼,人又轻挑帅气有魅力,很难不为他而倾倒。
她还知道戚崖对她不是真心的,即便如此,戚崖回头去找景双时,也依旧让她心中愤恨嫉妒。
凭什么,那个总是一脸傻笑的天真白痴会被两个优秀的男人围绕着,戚崖这个未婚夫就算了,帝国元帅那个人尽皆知的铁块居然也会跟她亲近,她一个工具凭什么拥有着那么多人渴望的宠爱,而她却分不到半点。
“景双!你不过是个对帝国有用的道具而已。”景伊月咬牙切齿,站在阴影里脸色阴沉,丝毫没有平时在人前那副端庄优雅的模样,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格外狰狞,“等你对帝国的安抚效果失效了,谁还会把你捧在手心里!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失去所有,落魄等死的模样!”
大公主的怨念沉浸在夜色里,无声地发泄着。
而景双就这么被两个男人跟着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前。
她顿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男人,面上保持着敷衍的微笑道:“晚安?”
“晚安。”安夏淡声点头。
“景双晚安。”戚崖笑眯眯地轻声道,像是哄小猫咪一般轻柔:“做个好梦啊。”
景双微笑着对安夏点了一下头之后对戚崖翻了个白眼,转身进屋。
两人得到的态度截然相反,彼此心情都不同,安夏看上去很愉悦,戚崖就很差。
他们冷盯了彼此一眼,各自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景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匆匆换下了礼服,总算放松了些。
仆人唯唯诺诺地在门外敲了敲门,然后从门缝里探头:“景双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出去吧。”景双摆手,对方识趣地离开了。
仆人能在她回来之后就及时出现在门口,一定一直在等着,那也代表着她绝对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景双洗漱过后,将身体沉沉地压进了床褥之中,散去周身的疲惫。
一身白裙长发凌乱的她栽在柔软的床褥之中,像是精致脆弱的人偶一般倒在那里。
景双侧过头,目光望向窗外。
今天跟安夏接触,第一次发现用笑脸迎人,不断地揣测着别人的想法意图竟是如此累的一件事。
她偶尔会很羡慕从前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又天真的自己,但那个景双的末路只有死在星牢里,而她想活着。
戚崖虽个性风流,但地位在联邦是绝对有占比的,联邦众星国之中,唯有戚崖的星国最有发言权,与她有着婚约,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让景双在帝国处于无可撼动的地位上。
安夏更不用说,帝国最强的元帅,这个难以揣摩的男人不知为何对她也有些想法,兴趣远比景双想的还要深,所以十分好撩。
兴许这两个男人能够让她在帝国稳固地位,就先随便敷衍着打发打发吧。
比起这两个男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呢。
景双疲惫地在脑海里整理着自己的计划,缓缓地入睡。
隔天一早,景双就被窗外吵闹的交流声吵醒,今天的仆人们一大清早便聚集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叽叽喳喳个不停。
景双皱眉,从床上爬了起来,隔着窗户往下看去。
不少仆人聚集在一起查看着各自的通讯仪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嬉笑地讨论八卦着。
看来父亲已经如他说的那样,让景伊月的事已经传遍了帝国上下啊。
景双微勾唇角,心情舒畅地转头拿起了自己的通讯仪,上面每天都会更新着星际各个星球的资讯以及变动。
而今天一点开,最先跃入眼帘的不是她所想的关于大公主景伊月的事,而是关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