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凌走了过来,路过三人身旁时,在石宝耳边说道:“我记得你最后好像是自杀死的,希望这次你能有个善终。”说完向着府衙缓缓走去。
石宝听了他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虽不听懂徐子凌的话,但有“自杀”、“善终”等字眼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王寅紧紧跟着徐子凌走了过去,司行方见石宝愣在原地,拿刀背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大概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了,说起了胡话,你也别太在意了,感觉走吧。”
石宝点了点头,接过大刀,与司行方并肩跟上王寅。
几人到了府衙后院后,里边仍旧是热闹非凡,众人又开始了饮酒说笑,台上身着彩色衣裙、身姿玲珑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看到徐子凌和石宝等人走来,方腊向旁边的摩尼教众使了个眼色,那教众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台子上,让跳舞抚琴的女子们停了下来。台下众人意识到不对,向方腊看去,果然看到了站在那边的徐子凌,当即安静了下来,看他如何解释包道乙的事。
看台旁,方腊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徐子凌:“上台去,给大家把事情说清楚,有什么隐情,你也尽可说来。”
徐子凌不明白方腊心里的圈圈道道,只觉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暂时不敢忤逆他,便一步跃上了看台,扫了眼四周聚集过来的目光,淡淡说道:“那妖道绑了我的女人。”
台下众人登时一片哗然。
“如此说来,确实是包道长做得不地道。”
“那徐公子所作所为也就情有可原了。”
“我看此事还有待商榷,包道长也不是愚昧之人,怎地会将手伸到自己人身上?”
“非也,以徐公子身份之特殊,在座知道他家眷的又能有几位?”
“先生言之有理,我等也是今日下午才初识徐公子。”
“青楼女子多得是,伺候人的本事也非寻常妇人能比,包道长这是何苦呢?”
“这位兄弟你是不知,包道长只喜欢……呃,只喜欢那些十三五岁的妙龄少女。”
“哦?!还有这事?包道长不是已入花甲之年了么?”
“……”
议论许久后,方腊蹙眉摆了摆手,台上摩尼教众大声叫道:“先静一静!”
众人随即安静了下来。
只见石宝看着徐子凌说道:“我怎么听说那少女只是个丫鬟呢?大抵还是个雏儿吧。”
这话一出,台下又是炸开了锅。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丫鬟、婢女的身份非常低微,在富贵人家,不仅互送婢女的情况司空见惯,互送姬妾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因为一个婢女去杀革命伙伴的事,在众人看来是极其荒谬且不能容忍的。
郑彪站起来说道:“此人为了区区一个婢女,竟对同袍痛下杀手,还请圣公给我们满意的答复。”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复?不妨先与我说说。”众人后方忽然响起了一道冷冽的声音。正是姗姗来迟的方百花、方杰两人。
郑彪见是方百花在问话,登时哑火了,呆呆站着不敢说话。她是腊的亲妹妹,武艺又高,让是如何也招惹不起的。
这时也只有方腊敢开口了:“小妹,他自己做的混账事,让他自己承担,你不要管。”
“他为我,为我们义军做的事,不少于在场任何一位将领,”方百花看着方腊,冷声说道,“我看你究竟要拿他怎样。不就是一只手吗,又不是脑袋。”
方腊怒道:“我看你是糊涂了!这是一只手的问题吗?若是摩尼教众不在,我们看到的便是包道乙的尸体了。”
“那你且说,你想怎样?”方百花不依不饶道。
方腊清了清神,看向众人:“大伙儿认为此事该如何定夺?”
众人见他和方百花剑拔弩张的样子,哪敢再火上浇油,便齐声道:“全凭圣公做主。”
方腊“气愤”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如这样,此事既然因那丫鬟而起,便将她拿来,等下包道长来了,让徐子凌当着包道长的面将她一剑刺死向他谢罪,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场下众人中,恐怕只有娄敏中、祖士远两人能理解方腊的意图了,他与方百花一个唱脸一个唱白脸,悄然间将徐子凌的罪责全部推到了那婢女身上,众人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而正当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之时,一道阴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你们说了那么多,有想过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