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徐子凌看着一直冷眼旁观的方杰,问道:“为什么不是你去讲说?这里不是你身份最尊贵么?”
方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我向来不擅长这种蛊惑人心的事。”
“也是,你就是一介粗人,心直口快,哪里做得来这些事情,”徐子凌笑了笑,“不过百花姐她似乎也不擅长。”
方杰解释道:“百花恩……,小姑主外,杨副教主主内,圣公总揽全局。小姑地位仅次于圣公,传教的事,小姑她也有权力管,但说到执行,主要还是杨副教主、白眉、吕师囊他们在做。”
徐子凌恍然道:“原来如此。百花姐是类似于幕后老板的角色啊,只管发布号令,让下面的人去执行就行了。”
方杰愣了一下,说道:“你可以这样认为。”
正聊着,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徐子凌仰头一看,只见那押运官被捆绑着拉到了临时搭的台子上。
一见是押运官,站在旁边的民夫大骂了几句,张开嘴,一口痰吐在了他脸上,其余看到他的民夫们也开始辱骂、嘲弄起来。
“此人当作何处置?”摩尼教众问道。
民夫们沉默半晌,齐声道:“杀!杀!杀!”
在押运官惊恐绝望的表情中,旁边的摩尼教众一刀捅穿了他的肚皮,随后转动刀刃,将他的肚肠搅得稀烂。让他饱受断肠之痛,慢慢死去。
徐子凌看到这一幕,皱眉道:“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个痛快?”
方杰淡淡道:“你没有遭受过官吏的压迫,当然不能领会他们对他的恨意,你不妨看看他们的表情。”
徐子凌看了看,果然,民夫们脸上都是痛快、兴奋的神色。
然而这样血腥残忍的报复,会不会在这些民夫心里滋生出什么别样的情绪呢?
又过得许久,将阵亡的民夫、摩尼教众掩埋后,一名摩尼教众来到了方杰面前,问道:“方特使,兄弟们已经收拾妥当,接下来应该去何处呢?”
徐子凌看着地上的官军尸体,说道:“那些官军的尸体你们为什么不处理?”
摩尼教众愤愤不平的答道:“这些狗官军,协助官吏欺压百姓,就该让他们曝尸荒野,化作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把他们集中在一起,一把火烧了吧,”徐子凌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放任不管要是酿成了瘟疫,那可是无妄之灾啊。”
摩尼教众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转头看向方杰,见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好,就按徐特使说的做。”
又过得许久,那名摩尼教众又来到了方杰跟前,说道:“方特使,尸体已经处理完毕。”
方杰看向徐子凌:“拿下大田县?”
徐子凌看了看天色,临近傍晚时分,点头道:“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正好拿下大田县歇息一晚。”
摩尼教众见两人意见一致,便回身去吩咐大军做好行动的准备。
见屡次传令的都是这名摩尼教众,徐子凌冲方杰问道:“那人是什么职位,为何都是他在传令?”
见他有些狐疑的神色,方杰笑道:“他叫刘应,是吕师囊的亲信,忠诚度上无需置疑。”
徐子凌摇了摇头。他倒不是怀疑他的忠诚,只是从他冷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自己颇有偏见。
……
大田县说是县城,实际上只是一个巨大的村落罢了。
一丈高的土墙,围了约莫六百户人家,房屋参差不齐。县中府衙的捕快、县兵加起来不足两百。
方杰领着大军围了大田县后,县令听闻是响应方腊的义军,不敢抵抗,急忙叫家丁拿上府衙中的钱财、布帛等值钱的物件出城迎接。
方杰见到后,哈哈笑道:“县令可知我等为何起义啊?”
县令谄笑道:“自然是圣公德高望重、仁义无双,各位好汉决心追随。”
县令近日听到过方腊起义的传闻,但是不知道他起义的根本原因,心想只要给足钱财,再说些好话,应当可以避免灾祸吧。
却听方杰冷笑道:“是因为和你一样的狗官,仗着官身压榨百姓,圣公不忍百姓长久遭受苦难,因而揭竿起义,想要推翻这个尽用奸佞谄臣,不知民间疾苦的朝廷,懂了没?”
县令听着听着已经是脸色雪白,浑身颤抖着说道:“知,知道了,求你....唔。”
县令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摩尼教众如法炮制,一刀捅穿了他的肚子,让他张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徐子凌看着突然出手那摩尼教众,赫然是刘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