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富户。
由于参加促织大会的人太多,八仙楼分了六个场地,主楼每一层楼有两个场地。等到每个场地选出了获胜者,再让大家一起移步去后边的庭院欣赏最后的决战。
然而促织大会不是想看就能看的,每人需要交纳五两银子才可入内,而且有人数限制。
当丫鬟在八仙楼入口眼巴巴看着徐子凌时,徐子凌厚着脸皮说他换衣服忘拿钱袋了。
两人就这样僵在了门口,丫鬟不信他没带钱,伸手想要摸他的衣兜,徐子凌不断躲来躲去,不让丫鬟碰到他的衣兜。
八仙楼负责迎宾的管事看到这对男女竟在门口打闹起来,连忙出声驱赶:“没钱就赶紧滚蛋,别妨碍到别的客人。”
闻言丫鬟立即停下了动作,生怕真被赶走了。随后恶狠狠的盯着徐子凌:“不就五两银子嘛,你怎么那么抠门。”
徐子凌辩解道:“错了,是十两!你知道十两银子够一户寻常人家用多久吗?”
丫鬟生气的抓了抓头发:“小姐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混蛋!”
徐子凌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不是一回事,我与茗夏那是爱情,怎么能和金钱扯上关系呢……”
“老吴,他是我朋友,放他们进来吧!”正当徐子凌据理力争时,二楼传来了一道声音。
听到楼上声音,门口管事脸上顿时挤满了笑容,对喋喋不休的徐子凌劝道:“二位,不要为区区十两银子伤了和气。既然是耿少爷的朋友,那快请入内,也无需付那银两。”
丫鬟瞪眼看着徐子凌,轻哼了一声,用力踩了徐子凌一脚,才转身走进酒楼。
不痛不痒的徐子凌看着楼上道:“多谢耿兄了!”
楼上说话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宇哥儿。自溪口村一别,徐子凌与已经十多日未见了,没想到竟在此处又见到了他。
跟着丫鬟到二楼上,徐子凌看到了窗边的宇哥儿,还有与他几乎形影不离的杨奇。
丫鬟跑过去说了声“谢谢宇哥哥”,便又跑到各处看蛐蛐去了。
徐子凌走过去与两人打了几声招呼,问道:“耿兄也是来参加促织大会的?”
宇哥儿笑道:“我哪有好蛐蛐来参加这样的大会,我只是和奇少来见见世面罢了,这样的盛会几年都未必会有一次呢。这酒楼是我外祖父的产业,正好顺带来看看。”
徐子凌惊讶道:“宇哥儿果然家大业大。”
宇哥儿拍了他一下,挤眉弄眼道:“别瞎说,我外公还没说要给我呢。哈哈哈……”
徐子凌陪着笑了笑,一时不好再开口。
几人所在的场地是二楼第二个场地,代号“丁”,其余场地分别为甲乙丙戊己。甲乙场地在一楼,聚集的大多是小商小贩和相对富裕的民众;丙丁场地聚集的则是城中有名的商贾富绅;戊己场地则是朝中喜好斗促织的官员。
为了迎合位高权重的官员们,这次促织大会并不以蛐蛐代人,而是以人代蛐蛐。也就是说,一个人可以有多只蛐蛐参加比赛。这是官员们的优势。
不一会儿,吵杂的声音从一楼传来,似乎比赛已经开始了,而二楼、三楼还在等人,虽然斗盆都已经放好了。
与宇哥儿两人闲聊的徐子凌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老人从一楼走了上来。老人似乎已年过花甲,却依旧体态魁梧,腰直背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老人身后还跟着一名抱着蛐蛐罐的随从,路过二楼时,老人向窗边扫了一眼,正好看到也在看他的徐子凌。对视了一瞬,老人便转身向三楼走去。
老人上楼后,徐子凌拍了拍宇哥儿肩膀,问道:“方才那老人你认识吗?”
宇哥儿诧异道:“不认识你还敢盯着他看?”
徐子凌愣道:“怎么,看他都不行?有这么大的官威?”
宇哥儿凑到了他耳边,小声说道:“那老头叫童贯,在朝里可受宠着呢。老头是个阉货,以前有个身材短小的官员盯着他的腰看,他以为那官员在看他的鸟儿,一气之下直接将那官员当场打死了。皇上却是没治他的罪呢。”
徐子凌愕然道:“我可没看那儿,大抵是没事。”
见徐子凌心有余悸的模样,宇哥儿哈哈一笑:“怕他个鸟啊。”
……
许久后,楼下已经比了几轮了,二楼方才开始。
人越来越多,渐渐遮住了视线,徐子凌放眼寻找丫鬟的身影,却是始终看不到她。于是向宇哥儿两人挥了挥手,告辞去寻找不听话的丫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