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厉霆琛见过那块胎记,殷红的,像一颗漂亮的朱砂痣。
她的皮肤是很白很白的那种,因而衬得那块胎记特别刺眼,像中原一点红。
黎锦夏说:“前几天。”
她没打算瞒着,但是却不可能将彬彬的存在说出来。
而她也很想问问,他在宴会上说她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是不是发现了彬彬和萱萱的存在。
此时的气氛很微妙。
没了方才的暧昧和意乱情迷。
黎锦夏不知道厉霆琛怎么想自己,的确,他知道她肩上有胎记,那就是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就是那对渔民夫妻的女儿,
而她抵死不认,还反咬楚凝澜她们一口,说她们诬陷自己,要她和亲生母亲,和自己道歉。
的确是,坏透了。
像极了一个不择手段,想往上爬的女人。卑劣到,连亲生父母不肯承认。
相反,黎希芸贵为黎家的千金小姐,却不吝啬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就是那对渔民养大的女儿,并且认他们做父母。
其胸襟,非一般的名媛千金可比。
呼吸有些沉甸甸的。
黎锦夏感觉到贴在自己肩上的唇离开了,她有些难以面对眼前的男人,毕竟她并不擅长撒谎。
“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她的话,戳中了厉霆琛心底的柔软,他揉了揉她的小脸,“瞎说什么呢?”
黎锦夏却是觉得他一定就是这么想的,可是看他安抚自己的样子,又不像是撒谎。
甚至熨贴她脸颊的大掌,还透着股心疼的味道。
他又凑上来,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打消她的胡思乱想,跟着目光在她脸上留连。
几秒后,又吻了过来,没再松开。
“还怀疑我么?”
他将她吻得气息灼热,脸颊再度发烫,才松开。
黎锦夏的手抵在他胸口的位置,梳理自己的情绪,反问:“可是你不介意我只是一个渔民的女儿么?”
他亲眼看到那渔民邋里邋遢的样子,还有柳春燕泼妇一般的行为,和他世界里的人,截然相反。
如他这般有严重洁癖,且金尊玉贵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她那样的出身。
厉霆琛的食指在黎锦夏的鼻头刮了一下,低语:“夏夏,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会离开我。”
黎锦夏不太敢相信,颇为意外:“你不介意?”
虽然她不是那对渔民的女儿,但听到他的话,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接着,厉霆琛将她抱入怀里,看着舷窗外的云和月:
“只要你不离开,其他的都交给我。那对渔民未必是你的亲生父母,这件事我会帮你查清楚。”
黎锦夏埋在他胸口的位置,贴着轻薄的衬衫,感受着男性强而有力的心跳。
“如果,就是呢。”
厉霆琛蛮不在乎似的,“是就是,我无所谓,我厉霆琛的未来,不需要依靠一个女人扶持。
我要的,会自己去争取,何况我什么都不缺了,只缺一个你。”
黎锦夏从未如此安心。
如果六年前,他能这般对待自己,替自己做主,该有多好。
一切既美好,又好似镜中花,水中月,恰似一场梦境。
她紧紧攥着手,在他的下巴处,垂着眼眸,考虑着两小只的事情,要怎么说出口。
他是否知道,他们有过两个孩子,一个叫彬彬,一个叫萱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