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妇孺多的情况下。
不过虽然路上的休息时间并不多,但整支队伍的人心还是颇为坚定的,就算是老弱孩童也是能坚持就坚持,轻易不会停下来休息。
此乃乱世,时局艰难,这时代的人没有太多矫情。
但此时正在官道上赶路的一行人碰上了麻烦。
鲁肃皱着眉头听着一部曲的情报。
这部曲是鲁肃特地放出在周围探查情况的,他刚才着急火燎得赶回来,对鲁肃禀报,说后面十里处有百余骑兵的活动迹象。
骑兵?
想来是刘馥派出来的。
一路上鲁肃只经过下邳、淮南两郡,如今都已经进入淮南郡了,下邳郡要有追兵早就来了,所以只可能是扬州刺史刘馥派出来的。
刘公竟如此看重于他?
围绕在鲁肃周围的一百健儿们听闻有骑兵在后追击,脸上都浮现惊慌之色。
虽然骑兵距此地还有十里之处,但这点距离对骑兵至多不过半个时辰就可赶到。
而且那是骑兵呀,正常要想在野战中抵抗骑兵,要么是同等量的骑兵,要么就要是数倍于骑兵的步兵才能做到。
可如今双方人数对等,这可是大大不妙。
众人脸上的惊慌没有逃过鲁肃的眼睛,但此时他的脸上却很镇定。
他命队伍中的老弱孩童继续前行,而后自己就领着亲手训练出的一百健儿,在原地结阵等待着追骑的到来。
一百健儿见鲁肃如此镇定,心中的惊慌也渐渐平定。
半个时辰后,不远处的地面扬起一片片灰尘,阵阵的马蹄声也从不远处传来。
不过一会儿,一支百余骑的骑兵队伍就出现在鲁肃众人眼前。
来如风,疾如电。
率领部下来到此处的州司马见有一支小部队挡在路中,观察之下,为首那人相貌与传闻中的鲁肃相貌有几分相似,便拍马上前问道,“对面可是鲁君子敬?”
州司马一动,身后百骑也齐齐一动,烈日下,马鼻口中呼出的白烟清晰可见。
鲁肃见此情况脸不变色,驾马上前,来到扬州骑兵前十步处,应道,“正是在下。”
州司马闻言大喜,数日搜寻终于找到正主了,他对鲁肃言道,“吾奉刘使君之命迎鲁君为乡。”
在州司马看来,有自己身后这百余骑兵的震慑,鲁肃那方仅有一百余人,而且还甲胄不全,鲁肃计较利害之下,定会跟随自己回去的。
岂料。
鲁肃跨马更前一步,手臂一挥,身后一百健儿齐齐一喝,接着各个引箭搭弓,摆出应敌的态势。
州司马并其身后的百余骑兵皆都一愣,
这是作甚?
见身后健儿已经做好准备,鲁肃再度跨马向前一大步,现在离那百余骑兵只不过六七步之遥。
鲁肃甚至似乎都能闻到扬州骑兵身上铁甲的铁锈味道。
不等州司马反应过来,鲁肃对其大喝道,“卿等丈夫,当解大数。今日天下兵乱,有功弗赏,不追无罚,何为相逼乎?”
说完后,鲁肃命人在数步之外值盾,而后其从马上的箭袋中取出一支箭矢,右手拉弓,将利箭搭在劲弓的弓弦上,手上青筋暴起,筋肉膨胀。
在一百扬州骑的注视下,鲁肃轻喝一声,一支闪着寒光的利箭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噗的一声响,那利箭竟直直洞穿大盾,破盾而出!
一众扬州骑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州司马心中骇动,这可不是一般的盾牌,乃是大盾,主要防备长兵器的,比一般的盾牌防护力更强。
寻常刀枪戈戟都不能一击即破,如今就在这鲁肃的利箭之下,竟然被洞穿了!
不仅于此,鲁肃接下来又连连搭箭三次,再次射出三箭,而每箭全都洞贯大盾而出!
扬州骑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之前只听闻鲁君是个读书养性的谦谦君子,怎么还有如此勇武的一面。
鲁肃的这番表现大大震撼了追击而到的扬州骑,
鲁肃趁扬州骑都震惊于他的勇力之际,再次跨马向前大大进了一步,这一次,一百州骑竟不由自主的略微后退了一点。
鲁肃对州司马言道,“吾身后一百健儿者皆是有我这般武勇之人,汝若非要逼吾转北而归,吾等定会与尔等死战,死战之下,尔等纵使能胜,也定然损失惨重,何苦为之?
你若回去禀报刘使君,就说未发现我之踪迹,刘使君宽仁,纵有责罚,死罪一定可逃,两相利害之下,就看汝如何抉择了。”
州司马听了鲁肃所言,心中意动。
他又看了看已经都没什么战心的部下们,自度现在已经不能制鲁了,叹气一声,对鲁肃一拜后,领着一百部下就这样回合肥去了。
一百州骑来得快,去的也快,在此地不过停留半个时辰而已,但其中的凶险却非同寻常。
在一百州骑离去后,鲁肃身后的一百健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鲁肃心中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州骑离去之后,就算刘馥知晓了再派人来追,但一来一去之间,那时自己早就进入庐江郡境内了。
吴侯孙翊现在就在庐江坐镇,料那刘馥也不敢派兵进入庐江郡。
只是一日还未到皖县,鲁肃就不会掉以轻心,他见州骑真的离去后,就率领一百部曲向前急行,追上前队去了。
接下来,赶路的路程还要继续加快了!
江东,吾鲁子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