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担心你,特地去梨园找我来的。”
玉影身形一颤,良久才听到她带着颤的声音响起:“秦瑾瑜,你可真是个混蛋。”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用一种包容温柔的目光看着你,让人卸下所有的防备,但是他又能拒绝的不让人留一丝希望。
秦云淮苦笑,把她手牵过来,一只手把瓶里的要轻轻的抹在她的伤口上,“我本非良人,你实在不必把真心浪费在我这个下九流的戏子身上,你是一个好姑娘,未来的路还长。”
玉影回过头看着他,他垂着眼仔细的帮她抹药,纤长的睫毛在眼下垂下一片阴影。
她突然就不甘心起来。
秦云淮就听见她冷冷的笑了一声,手被抽了回去,“秦瑾瑜,你可真是一个矛盾的人,你口口声声让我不要看低自己,但是你却又不断的在强调自己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她转开头,淡淡道:“秦云淮你走吧,药我会敷。”
秦云淮见她不想看见自己,把药放在一边的小几上,站起身,“那你记得抹药,我先回去了。”
一大早,凝宜就被挖了起来,外面天色还是蒙蒙亮。
秋露把昨晚挑好的浅青蓝色宫装服侍凝宜换上。
坐在梳妆台前,秋露伸手就要把她的发髻挽起,凝宜伸手赶紧拦着,“梳个两把头就好。”她实在是不喜欢那些缠着假发和绸缎的旗头。
秋露应了一声,手上动作利落。
在凝宜头上梳成短短的两把头儿,扎着大壮的猩红头把儿,撇着一枝大如意头的扁方儿,一对三道线儿玉簪棒儿,一枝一丈青的小耳挖子,却不插在头顶上,倒掖在头把儿的后边。左边翠花上关着一路三根大宝石抱针钉儿,还戴着一枝方天戟,拴着八颗大东珠的大腰节坠角儿的小挑,右边一排三枝刮绫刷蜡的矗枝儿兰枝花儿。
等都弄完了,外面天也大亮了。
她踩着花盆鞋到前院的时候,瓜尔佳氏已经等着了。
比起凝宜那低调的打扮,她头上的达拉翅足足比起凝宜高了一个头,一身严肃高贵的亲王命妇打扮,兰心跟在后头小心的扶着她。
“都备好了,就出发吧。”
凝宜和瓜尔佳氏坐了同一辆马车。
“今日进宫,荣寿公主必定是会出席的,你莫去她前头打眼。”瓜尔佳氏嘱咐了一声。
“是。”凝宜被这么一提醒,对这皇宫越发的想要敬而远之。
荣寿固伦公主说起来还是凝宜的嫡长姐,七岁被接进宫封为公主,十二岁嫁给了富察志端,十七岁就守了寡,此后就再也没有嫁人而是住在了宫里。
虽然她是亲王之女,但是从身份上来说,却是比起蕴琉还要尊贵,在太后面前也是唯一说的上话的人。
但或许是自小独自在宫里生活,又年少丧夫,养成了一副沉静不苟言笑的性子,再加上她比起凝宜大了三十多岁,对于这个陌生的嫡姐,凝宜并没有什么交集和来往。
偶尔见过几次,也只觉得有些发怵。
瓜尔佳氏不是多话的人,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话,马车里安静了下来。。
没多久马车在紫禁城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