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虽说与我不亲密,但是大小事情却也没有亏待我,我这儿少了什么缺了什么她都一手包办,如今她有事要我帮忙我又怎么推拒呢?况且,”凝宜一顿,“如今多事之秋,四哥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我不想这后院的事还在拖他的后腿。”
“今天四哥在府里吗?”
秋露回来的时候问过了下人:“在府里,因为柳格格的事儿,王爷今日上完朝就回来没再出门,前时候去拜见的太妃,现在在书房。”
凝宜点头,换了身衣服,就朝前院的书房去了。
凝宜朝门口的小太监点点头,书房门没关,她刚进去,载沣就像是察觉到了,抬头朝她看过来。
“平安。”他放下手里的奏折,站起身从书桌后面走出来。
“四哥。”
载沣把她带到桌边,坐到她边上,倒了杯水递过去,揉了揉额角,笑着关心,“怎么样,戒台寺好玩吗?”
凝宜嗔道:“哪有去寺庙玩的,我那是陪嫂嫂和母妃祈福。”
“是是是。”载沣一副你说什么都对,“怎么?来看我是有礼物带给你四哥吗?”
凝宜笑微微淡了一丝,小心试探的喊了句:“四哥。”
载沣见她这幅难以开口的模样,笑了声:“怎么?放心,没有礼物你四哥也不嫌弃你。”
“不是,四哥,这次柳格格小产是和午格一样,背后是同一批人吗?”
载沣一怔,呡了口茶半晌才开口:“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凝宜垂眼:“四嫂如今很自责。”
载沣叹了一声:“你四嫂一向是个把什么话都藏心里的人。”
“四哥,所以这背后真的是有人在针对你吗?”
载沣站起身,没有多提,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最近朝堂上有不少人都蠢蠢欲动想要改制。镇国公府里的事比起我们这儿可多了不少。”
改制,君主立宪制。
1904年日俄战争,小国日本赢了大国俄国,国人都把救回这岌岌可危的大清的唯一希望寄托在了君主立宪制上,多名大臣上奏建议立宪,太后顺势降诏,同年七月朝廷派了五位大臣前往西洋考察。至此,朝堂上就没再提起这件事,如今看来不是不提,只是还未到时候,私下想比不少人都在蠢蠢欲动。
立宪就势必会侵犯一部分人的利益,镇国公载泽便是那五位大臣中的一位,更是后世称为促成晚清立宪制的第一人,如此看来醇亲王府的事,倒不是后院女人的争风吃醋,也不是那些革命党的动作,反倒是自己人下的手。
凝宜走之前,“四哥,母妃说要养着午格。”
载沣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我在母妃那儿听她说了。”
凝宜点头离开了书房。
载沣在书房待到上灯才放下最后一份折子,“什么时候了?”
“爷,已经亥时一刻了。”
“去福晋院子。”。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