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高劲摇头:“不不,张大人不会平白无故的让咱们来,”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有反复折痕的纸张,往左右看看隔壁桌的目光被新的交易吸引,展开来给关谋和江越看。
“张大人说没有线索的话,就找这个人。”
晋王府大管家之一的梁文对画像有一手儿,他爱好这些个东西,就像他喜欢烧制小茶壶一样,另一个大管家梁武总是捧场的使用,这是兴趣。
张汇青手底下有擅长闻声画像的人,这是当差。
画像经过描述人的口中而成,把莫斗的神气画出七分,五官只有三分,不过莫斗本人凑到眼前的话,不难认出。
这画像三个人都看过,关谋看几眼,江越再看几眼,都还是觉得这差使现下毫无头绪,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他的衣着生怕别人不注意他,斜歪着衣领,帽子扣在脑袋上的角度随时会掉,雪白的脸儿和口中叼着的黑色烟袋一正一反的强烈对比,一双眼睛因此在别人的视觉里深陷下去,像一对慑人的凶鹰。
“是他!”
这么招眼太好认,高劲、关谋和江越差点脱口而出,他们不知道来的人名叫莫斗,只是一眼认出是画像上的人。
三双眼睛互相打着眼风,用眼神胡乱写着不要惊动、小心从事、不要放跑了此人。
终于想到眼神写不出所有的意思,关谋压紧嗓子:“老高,你说有内应?”
“张大人说的,放心去,有人接应。”
江越难免全场一瞄,没找到任何和他对眼的人。
这是他们的谨慎,也是三个人任职御史的时间还不长,跟着张汇青也从没有办过案子,默契和必要的配合都没有过。
眼神盯着莫斗不放,一句沉甸甸的话压在心头。
这里可是伯爵府。
不是能乱来的地方,所以那接应的人难道是承平伯府的人吗?否则的话不容易潜入进来,光三个人搭眼一看这商会的外面,就有不下两队来回巡逻的家人。
伯爵府的格局也出得起这样上夜的队列,三个人没有更深入的研究外面上夜的家人步姿一致,身姿一致,目光中的警觉一致,他们还以为伯爵府不容小瞧。
这三位大人不是将军,换个有阅历的将军一看就起疑心。
承平伯府或许能雇用到退伍的老兵,可是全队清一色的士兵,这多少总透着些奇怪。
莫斗片刻后往外面走,三个人也就跟出来,在本朝神出鬼没的御史遇到的危险比一般衙门的捕头还要多,可是这三位警惕也打起的御史们硬是没有想到接下来发展的戏码。
举办四方商会的地方,出门的一个方向是承平伯夫人的起坐间,她自以为在那里可以监控全场,准备应对忽发事件,莫斗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两边不管是走廊还是树上挂的都有灯笼,照的地面人影子乱晃,迎面,有一队上夜的人走来。
“像是净手?”
高劲猜道。
三个人也装着净手,经过上夜的人时,冷不防的寒风袭来,清风明月灯笼明亮之下,三个人被拿下,送到前面几步远的一个阁子上,这里微陷于花草丛中,是晋王梁仁接受承平伯邀请最多的地方,而此时案几后冷眸凝冰的青年,正是晋王梁仁。
张汇青出于他的考虑,派来三个没见过晋王梁仁的御史,高劲三个人进来不认得这是哪位,而梁仁如果不是布下这个局,也同样不认识高劲三人。
莫斗这个走私贩子自带招黑的体质,跟着他的未必就是御史,梁仁先要核实三个人的身份,把案几一拍,来个先发制人:“这里是未亡人居所,商会上客商为什么胡乱走动,莫不是贼,来人给我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高劲还能稳住不慌,关谋和江越没法不慌,这两个年青御史在他们当御史短短的时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巡查御史在外不明不白的死去,连个尸骨也找不回来,
关谋拿眼睛扫江越,江越拿眼睛扫高劲,最后一起放到高劲身上,高劲沉声向案几后气派的青年发难:“这里是未亡人居所,你又是谁在这里以主人姿态发号司令,要知道我们不是可以被动私刑的人。”
这青年气宇过强,不是家下人等。
梁仁打个手势,在他吩咐后手拿棍棒进来的人原地停下,梁仁看似随意的笑了笑:“那你们是谁,先说出来我听听,我觉得合适,再说我是谁。”
这话说完,悠闲就自己找上梁仁的心头,梁仁由衷的露出笑容。
听听他们的口吻,这是御史无疑,没费什么的就找出御史,也许只是派来的其中一拨,可是对梁仁来说相当满意。
只要能拿下御史,他早就想好的文章就可以大做特做,向野心的鲁王还以颜色。
他等着。
三个人会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