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对父皇禀报一些事情,她便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假装虚弱的晕过去。想到这里,她便是将那个桐御医,直接便恨到了骨子里。
怎么办?
怎么办?
她一定要想到办法应对这件事情!到这时候,她心里头又开始怨恨起洛水漪这个贱人来,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却偏偏还要留下一本该死的札记,给自己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这恼火之间,她狠狠一拳头,砸落了在床沿上,传来“咚”的一声响。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时候,武修篁和桐御医,其实并没有走远,都正在门外守着,等着听屋子里的动静。武神大人也是不理解,自己和桐御医一起走出了房门之后,桐御医竟然忽然停下来,并且对自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武神大人很快地就意识到了对方是想做什么。
于是很快地就停了下来,立在原地,和桐御医一起噤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而,他们刚刚走出房间的大门,方才一会儿,就听见拳头落在床沿上的声音传来,很显然,屋子里头的人是醒着的。
那么对方方才的晕倒……
想到这里,武神大人的脸色,霍然青了下来。
而下一瞬,桐御医的手,往不远处的院中指了指,示意武修篁过去说话。
武修篁也没什么意见,很快地走了过去。两人步出去三十四米之后,便是能确定武琉月是不可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了。
桐御医这才对着武修篁开口道:“陛下,其实老臣怀疑公主的晕倒是假的,已经怀疑了好几天了!按理说,公主的身体在几日之前,就应当已经慢慢好转,可以诡异的是,她一直在晕倒。老臣斗胆大不敬地怀疑了公主这番表现,是不是装出来的!然后,事实您也看见了,的确就是装出来的。所以……”
说到这里,接下来的话桐御医就不多说了。
但是他老人家说着,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委屈,是以他说完这些时候,很快地跪下,对着武修篁开口道:“陛下,您是知道老臣的,老臣这么多年来,在宫中从来不参合任何是非,也从来不会应对一些阴谋诡计,老臣实在是想不明白,公主到底为何如此,莫不是老臣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公主而不自知?陛下,若当真是如此的话,还请陛下对公主直言,要杀要剐,请公主决定便是,断然不要在老臣临老还辱没老臣的医术!”
桐御医是真的觉得心累,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同寻常,更是意识到了自己为武琉月治病,已经将自己带进了这个诡异的圈子里面。但是他并不希望自己就这么被代入,是以他很快地便开口说出了这些话来。
这也算是将自己从这件事里面撇清出去,相信陛下在听了自己的话之后,是断然不会再怀疑自己了。
那么至少,自己在这之后,对于公主的一切诊断,陛下势必都是信任的,自己就不必在这晴天大白日里面,随随便便是被公主坑害了。
他这般一说,武修篁立即道:“起来吧,爱卿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此事原本也不是爱卿的问题,说到底,还是朕错怪爱卿了!”
“陛下不生老臣的气,老臣便是已经感激涕零了,又何来陛下错怪臣这一说?老臣只是不希望自己再被公主……”说到这里,桐御医就不多话了。
武修篁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原本就是武琉月一直在搞事情,一会儿假装晕倒,一会儿假装虚弱,这也就罢了,她竟然还反咬一口,将这许多的责任,全部都怪在御医的头上,并且还让自己将桐御医拖下去处死,桐御医眼下说这样的话,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而桐御医说完之后,又很快地对着武修篁磕了一个头:“陛下,公主的病情,臣实在是不敢继续负责下去了,若是可以的话,臣希望陛下换一位同僚为公主诊断吧,臣并非是不愿意为君尽忠,只是臣实在是不知道,公主以后还要如何,以及公主之后,还会说出何话了!”
“好了!”武修篁打断了他,伸出手亲自将对方扶了起来,并很快地开口道,“爱卿不必如此,但凡爱卿的诊断,朕相信便是!朕也不是随便就会相信挑拨的人,爱卿只管好好给她治病,有任何事情直接对朕禀报便可,朕既然敢将武琉月的性命,交到爱卿的手中,那便是信任爱卿的!”
他这话一出,桐御医才算是放了心,开口道:“那臣就先谢过陛下信任了!臣先告退了!”
他没有多嘴地问武修篁武琉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好端端地,为啥要假装晕倒,这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因为他很清楚,这决计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武琉月自己都将事情折腾成这个样子,那自己这个局外人,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样才能让自己免于搅合到一些自己不愿意参与的事情里面。皇家的事情,从来都是如此复杂,尤其看眼下陛下的心情并不好,就更加能确定这件事情也不好。
所以他没打算问啥,说完就打算走了。
武修篁颔首:“退下吧!”
“谢陛下,臣告退!”桐御医说完之后,二话不说,就直接离开了此处。
武修篁站在原地,脸色发沉,正想着事情,忽然有人来禀报:“陛下,茗人一个时辰之前,已经回来了。知道公主伤势不好,您正在陪伴公主,所以没有来打扰您,眼下……他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想对您禀报,您是否要召见他?”
茗人从来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对方既然已经说了有重要的事情要见自己,那么武神大人几乎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一定是一件重大事件。
是以,他直接便开口吩咐道:“传他进来!”
他这话一出,那下人很快地应了一声,并飞快地的去传话了。
当茗人收到传召的消息,出现在武修篁的面前的时候,便是一副很扭捏的状态,似乎是不敢也不好意思出现在武修篁的面前,毕竟自己算得上是被敌军抓住了之后,陛下花钱把自己赎回来的,自己这是比南息辞都丢脸。
南息辞好歹是自己花钱赎回自己,而他茗人却需要陛下来花钱。
这一切当然还是因为同人不同命,南息辞是世子,家中有钱,而自己只是一个护卫,每月的俸禄并不是很高,就算是作为陛下的护卫,与众不同一些,比其他人能高上不少,但还是完全不足以支付那天价的赎身费用。所以,他这时候就觉得更加羞愧了!
于是,在看见武修篁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先跪下,一脸羞愧地开口道:“陛下,属下无能,属下……”
“好了,起来吧!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武修篁一抬手,示意对方起来。
当日的事情是什么情况,武神大人自然再清楚不过,这件事情是不能怪茗人的。而且,茗人说了是有重要的事情来找自己禀报,武修篁也相信,对方想要禀报的事情,一定是重要的,而决计不会是为了请罪。
武修篁又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是!”茗人很快地起身,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大着胆子,直接就切入了正题,“陛下,属下被抓的当日,听到一个说法,那个说法是说……是说,说公主是假的,说她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她也不是水漪公主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