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粽子似的状态下好好说话。他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不停用言语打动明芝,免得她有空想损招来治他。不说别的,只要把他捆上一夜,这罪也够大的。
“你的骨气呢?加入那种机构,万一落到敌人手里,怎么办?”明芝抹了把汗,定下心来数落他,“难道他们没教你要决不投降?”
徐仲九把脸贴在她脚面上,“我不怕,你肯定会来救我。”
明芝干巴巴笑了两声,“没准我卷了你的钱跟别人远走高飞,免得被你连累。”
“你不会!”徐仲九答得斩钉截铁。
明芝无语,随后又觉得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招之即来,凉叽叽地反驳道,“那可说不定。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
徐仲九艰难地侧过脸,唇边是一点笑意,“我心甘情愿。”
明芝见他如此相让,也不好过分,解了他手脚上的束缚,“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徐仲九爬起来活动发麻的手脚,为自己说话道,“只是在你面前才这样。”
明芝哼了声,懒得理他。
谁知就在这时,徐仲九突然出手,刷地一下拦腰抱起了她。
明芝发出短短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抱紧他的脖子。
徐仲九并不理会,迈步走到床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他想好了,管他娘的究竟怎么自己会跟初出茅庐的青头小子似的,反正有件事非得做了。
***
徐仲九在床边坐下,尽管热血在体内流动,但他仍然清醒地知道,明芝不是被他哄得团团转的小姑娘了。他伸手摩挲她的鬓角,拂在掌心里的短发如同小动物的柔毛,一点点痒,慢慢升到心中。明芝安静地躺在那里,刚才的“活动筋骨”使她的脸色白里透粉。
“有汗。”她躲了一下,但幅度很小。
棚户区的那段日子,给了明芝若干个男女事上的“师傅”。越是苦苦挣扎的生活,越是萌生说不清道不楚的关系,她遇过在厂房角落里偷情的工头和女工,也撞到过两情相悦的小情侣。对徐仲九要做的事,她凭着本能和后天的见识有了知觉。
衬衫贴在徐仲九的背上,坚实的肌肉露了形。他毕竟年轻,虽然生过一场能要命的大病,但已经在时光中恢复过来。明芝的视线落在他胳膊上,想起很久以前有回他开车送她,雨水打湿了衬衫,她坐在后排看得清清楚楚,心想这位先生看着修长,原来颇为健壮。
明芝脸一热,脑海里乱成一团,说不上具体有些什么,但……不悔。
徐仲九的指尖划过她的耳垂,用手背一下又一下蹭着她的下巴。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衣领的盘扣上。至于接下来会怎样,她不去想,但忍不住又要想。
有了明示,徐仲九简直狂喜了。他飞快地解开衬衫,把她拥在怀里。当肌肤相贴,他察觉到她在发抖。
“怎么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别怕。”
她莫名其妙地镇定下来,睁开眼瞪了他一下,“关灯。”
黑暗让触感更清晰,他的脸很烫,身体却带着凉意,不但不粘,摸上去又光滑又细腻。而他的小腹平坦而坚实,她能感觉到那些曲线,她曾经无微不至地照料他,然则那时心无旁念,从未想过原来可以这样。
到了这时候,他又不慌不忙了,慢腾腾地亲吻她的脖颈、肩膀、胸脯。
她咬牙,无声地蜷缩,想避开这些恼人的骚扰。他却非要和她缠绕在一起,固执地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打破的那刻,她不自觉地低低叫了出来,他猛地停下,重头开始那些安抚与碾磨。
谁是谁的,说不清,道不楚,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少了谁也不行。
夜来风雨,打在窗上沙沙作响,徐仲九从后面把明芝紧紧箍在怀里,他把脸贴在她肩上。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他的旧伤,那里凹凸不平,和别处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知道自己没轻没重,也许弄痛了他,可她偏偏就想任性那么一回,不管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