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风月傻眼了,瞪了那门半晌,心虚地笑了笑。
不过下一瞬,她就反应了过来。不对啊!这门平时都是锁死的,怎么可能半夜开着?
“您方才进来的时候,撞见别的人了吗?”紧张兮兮地拉着殷戈止的袖子,风月问了一句。
殷戈止摇头:“没人撞见我。”
“那……”风月正想说,那门怎么会开着?但旁边这人大喘气似的接了一句:“但是有人在出门右侧十步外的巷子口,正在缠绵。”
啥?风月瞪大了眼,跟看妖怪似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尊称都不用了?殷戈止挑眉,没跟她计较,只捂了她的嘴,一把就将人往外拖。
一出后院的门,那缠缠绵绵的声音就有些明显了,怨不得会被这位爷听见。风月眨眼,伸长脑袋去看,隐隐约约能看见那边巷子口的阴影处,有两个人影交叠。
“公子……啊……您轻些。”
这声音有点耳熟,风月眨巴着眼回忆是谁,还没想起来呢,就听见个年轻的声音:“小美人儿,跟爷回家如何?你们这地方,怕是要开不下去了。”
诶嘿?竟然还有人这么痴情,当真要给梦回楼的姑娘赎身啊?风月听得感动,旁边的人却是板了脸,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往那对影子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公子说笑,您瞧着也不是寻常人家,家里哪能容得下奴家。”
这句话说得长,风月听出来了,是新晋花魁何愁的声音,那她身上的人……
“我爹最心疼我了,只要是我要的,他哪有不许的?”笑嘻嘻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赵悉抱起何愁就道:“明儿爷就来赎你。”
哇塞!要不是偷听的缘故,风月都想鼓个掌,这位赵家少爷还真是风流倜傥,不长脑子啊,才跟何愁好几天,就敢把人赎出去?
何愁不说话了,勾着赵悉的脖子咿咿呀呀地叫唤,赵悉玩得高兴,直往人家脸上亲。
风月还想再看呢,冷不防就被旁边的人捂了眼睛,连拖带拽地弄回了她的房间。
“为啥不多看会儿?”风月扁嘴:“那位可是赵麟的独子,您不是也看赵麟不顺眼吗?”
本来是打算问这件事的,但是一听她这话,殷戈止就挑眉:
“你们梦回楼是不是有个规矩,但凡上门恩客,皆不问身份,不禀来去,但求自如?”
风月一惊,心虚地点头:“表面上的确是这么说的。”
“表面上?那实则?”
“实则只要透露过身份,暴露过信物,或者在言谈之中泄露过身份信息的人,梦回楼都有人记着。”也不跟他耍什么心眼,风月小声吩咐灵殊去打水给她洗漱之后,就跪坐在地毯上,看着他道:“这里的恩客都自认为很安全,很隐秘,所以很放心。”
梦回楼的布置奇特,楼梯甚多,饶是常客,客人与客人之间,只要不点着一个姑娘,碰面的机会都很少,除非有人特别留意,否则谁来了梦回楼,外头里头的人都该是不清楚的。
深深地看她一眼,殷戈止道:“这哪里是青楼,分明是贼窝。”
怎么就贼窝了?风月不高兴地道:“您们这些个贵人,都注重隐蔽,奴家给了您们足够多的遮掩和守口如瓶的保证,也不是没做到啊,外头那位是赵麟之子赵悉,这件事也就何愁、金妈妈,以及奴家知道。”
也就是说,整个梦回楼,所有姑娘从恩客身上得到的消息和信息,全部会流到面前这个女人的手里,不声不响,不为人知。
伸手捏了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殷戈止半垂着眼看着她道:“你这么厉害,还用亲自入这风尘地,勾引太子?”
风月抿唇,不避不闪地道:“太子与其他恩客不同,其他姑娘没人能应付,只能奴家亲自来。”
她来魏国三年,从站稳脚跟到兴建梦回楼,一步步建立关系网,其中苦痛挣扎自是不必言说。本也是打算在幕后蹲着,出谋划策就好,谁知道有一天吴国太子也会来梦回楼。
有捷径不走,她又不是脑子抽抽,当即就挂牌上去了。
“你想让吴国的太子,帮你对付那些为吴国立功之人?”眼里满是不屑,殷戈止嗤了一声。
“未尝不可。”敛了神色,风月认真地道:“吴国太子心思深沉,最忌讳人手握重兵,功高震主。且奴家查探过,吴国律法严明,若奴家想杀之人,恰好触及吴国律法,那太子也必定不姑息。”
还真做了不少准备。
伸手顺着这人脸的轮廓轻轻摩挲,殷戈止眼里嘲弄之色不减:“妇道人家,想法就是单纯。”
浑身一紧,风月皱了眉,不解地看着他。
然而,殷戈止没有要解说的意思,手指划过她长长的睫毛道:“你若忠,那我便用。”
“但你若不忠,那我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