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然小心翼翼的涂着睫毛膏,一遍完了对着镜子眨眨眼睛又是一遍,陆千千穿过乱糟糟的客厅到了卧室,衣柜很大,占了整整一面墙。
衣柜门很紧,似乎卡住了,白卿亭用了三分力,纹丝不动。
再用三分,居然还是没反应。
她猛地一咬牙,气运丹田,用尽全力一拉……
哗的一声粗糙的响动,早已满负荷堆放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扑头盖脸掉了一地。
正在涂下睫毛的公孙然手微微一抖,小心的控制着脸部表情,道:“忘了告诉你,门是推的……”
白卿亭眼角一抽搐,看着还在一件接着一件断断续续往下落的衣服道,缓缓道:“那——我等下再推回去。”
啪,一条裙子砸在了她的脸上。
公孙然大部分的资产就是这些各种各样的衣服了,其中打折的名牌尤其多,很多却并不适合她,只是贪图便宜和牌子响亮。
在地上略微搜了搜,白卿亭选中了一件小披风。
公孙然一边涂唇彩一边扫了眼:“看不出来,还有点眼光。”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三长一短,声音恰到好处。
“看来你这温吞先生还是挺心急的嘛。”公孙然梳妆完毕,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似乎颇为满意。
白卿亭倒有些好奇,几步过去打开门,一个身形挺拔气质温润的男子拎着两盒不协调的盒饭站在门口。
“千千。”他笑眯眯的看着白卿亭。
正是乔榆。
白卿亭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将记忆和眼前的人结合起来,常说翰林院和台书院的儒生温文尔雅,今日一见,却更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书卷气息卓然,眉目平和,眼神清澈,最是简单温醇的气质。
“不请我进去吗?”他看着白卿亭的新衣服,眼中有赞赏的神色。
她愣了一下,让开门的位置,乔榆走了进来,看着乱糟糟的屋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公孙然穿好衣服从房间走出,她穿了一条及膝的纱裙,外面罩着驼色的斗篷,下面是一双绿色系高跟,配合精心描画的妆容,显得清新雅致,外有一点说不出的可爱。
她步步生莲的走到两人面前,在白卿亭耳边凑了过去:“我走了,自求多福吧。”
“你去哪里?”白卿亭本能的想留住她。
公孙然暮然回首,微微一笑:“date。”
门开了又关上,砰的一声后只留下沉默不语的两人。
乔榆在屋里巡视片刻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点的桌子,用手一拂,将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推倒一边,腾出半块空处来。
“过来尝尝,我在学校旁那家楚溜香打的包,还热着呢。”他把饭菜放下,想了想,“千千,今天过来是有些事想先和你讲讲。”
说罢,不等白卿亭回答,便将自己母亲的喜好,脾气,性格一一道来,他说的婉转,大多是讲母亲不喜欢什么,喜欢什么。
白卿亭蹙着眉头,正想和他说清楚,忽的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
“千千,走吧,我妈她们已经到了。”乔榆霍的站起来,吓了白卿亭一跳。
她转头看向墙上的钟,刚刚才一点。
不是说三点吗?
乔榆飞快的帮她收拾东西,拉着她便下了楼。
等两人坐上计程车,他又变戏法似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给,这是送给我妈的礼物。”
白卿亭不解的望着他。
“初次见面,一点小心意总是好的。千千,你不要紧张,我都跟我说好了,她一定会喜欢你的,再没有比你更好地女孩子了,她见到你就明白了……真的,你不用紧张,我妈妈人很好说话……”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了看这对小年轻,嘴上带着了然的笑意,女孩子沉默淡然,紧张的,却是那个男孩子啊。
研磨时光咖啡馆很小,就在学校西门口,旁边种着几株巨大的梧桐树,闹中取静,显得颇为雅致。
白卿亭一边随着乔榆往里面走一边细细的打量着,这,便是未来一千年人们喝饮品的地方,各色香甜的味道中唯独少了那一份茶的清香淡然。
咖啡馆里面用不同的盆景和绿色植物隔成小小的一方天地,暖木色的座位上铺着别致柔软的小垫子,桌上放着窄颈玻璃瓶,上面插着一朵粉色的非洲菊。
乔榆四处张望了一番,果断带着白卿亭往一处靠窗的位置走去,这个卡座略大,走在前面的乔榆忽的微微一愣,紧跟在后的白卿亭走过去,不由微微挑了挑眉。
长桌的对面竟然坐了三个女人,中间一个穿着羊绒毛衫,围着驼色长丝巾,一头短卷发,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此刻正用一种挑剔的目光看着自己,想来便是乔榆的母亲。
她的记忆陡的浮起曾经乔母数次深夜不客气的来电,言辞厌恶,一再警告她离自己的儿子远点,门不当户不对,不要妄想攀附高枝。
懦弱善良的陆千千并不敢告诉乔榆,却也经不起乔榆的温情攻势,一面逃避一面沦陷,就这么矛盾着。
白卿亭对这等市井小民的门第争锋并不在意,绶国的士族大家门第更甚,她骨子里习惯高高在上的定位,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她依旧保持自己的风度,看着来者不善的三人,略微点了点头。
乔母眼睛一瞪,正要说话,旁边一个短发女人按住了她的手,她轻哼了一声,抱手靠向座位,斜眼看了乔榆一眼,恨铁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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