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史范的分量太轻了。
曹化淳也知道这点,给李若琏低声说了几句,就继续在殿中观察起来。
到这时。
他心中早就没有了温和,有的只是鱼死网破的狠劲。
原本在上朝前,他就已经拟好了弹劾的目标,只想推几个不受重视的边缘人物,雨露均沾。
然而,这些人不领情。
既然这样。
他也没必要继续跟这些人虚以逶迤了,已经撕破脸了,那就彻底撕破吧。
他不选对的!
只选官职权势最高的!
不多时。
又一口棺木抬了进来。
曹化淳看了一眼,朝着吴昌时走去,这人是复社的领袖之一,但为人贪婪,好争权夺利。
“吴礼部侍郎,你的棺木到了!”
说完。
他连正眼都不愿去瞧,径直朝下一人走去,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也知道,怎样才能讨好皇帝。
想活命,就将朝中所有的派系全部得罪,而且要得罪死,恰好,朝中的派系没有一个是真干净的。
他问心无愧!
随着曹化淳越来越像一条疯狗,逮着人就乱咬,朝中这些大臣终于有些怕了。
但曹化淳熟视无睹。
摸着这微凉的棺木,在朝中扫视一圈,最后,他将目光定在了钱谦益身上。
“钱侍郎,都说人老体凉,而这口棺木倒是与你正合适。”
钱谦益见到曹化淳看向自己,心中就莫名咯噔一下,而听到说出自己时,脸都黑了。
“曹化淳,你别胡说!”
“我钱谦益正值精力旺盛之龄,一心为公,为陛下殚精竭虑,一腔热血,天地可鉴,岂能容你污蔑!”
“这棺木,你留着自己用吧!”
钱谦益怒喝。
气得浑身发抖,他才五十出头,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岂能被无辜扣上人老体衰的名头?
而且。
他是真没有想到,曹化淳会对自己倒戈相向,毕竟他们东林党一向与曹化淳交好。
看着前面楚党,阉党,复社等一个个倒霉,他还在心中拍手叫好,本以为这是自己上位的机会。
那想,还没高兴多久,曹化淳就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曹化淳说道:
“钱侍郎,你为不为公,心中自己清楚,不过这棺,你是要定了!”
噹!
话音刚落,李若琏就将这口棺木直接竖在了钱谦益跟前。
钱谦益气的瞪眼吹须。
朝旁边走了几步,就想义正言辞的抗议,但见到李若琏那铜铃般的怒瞪时,讪讪一笑。
最后只憋出了一声冷哼!
对钱谦益这做作过场,曹化淳早已经见怪不怪,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径直朝殿前走去。
方向......
正是内阁大臣站的方向!
就在百官翘首想看曹化淳会将棺木给哪位内阁大臣时,他却是方向一转,走向了国丈,周奎!
全场死寂。
所有大臣都在这时将头低下,暗中却偷瞟了几眼高台上的皇帝,又看了看气的发抖的周奎,眼中露出一抹异色。
这是在太上头上动土啊!
然而。
曹化淳却没有自知之明,朝着周奎行了一礼,一脸严肃道:
“国丈!”
“还剩最后两口,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