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笔吏的战争,不逊色于任何官场斗争。
有时候,官老爷们或许还要讲面子上的功夫,可是刀笔吏之间,却是更**裸,毫无掩饰的肉搏。在这种情况,每一个刀笔吏身边的人,都有可能遭遇到波及。
石三是走肖堃的门路,脱了铺兵的身份成为狱吏。
而今有因为肖堃的关系,被人扒了狱吏的皮,重又变成铺兵……
这是不是说明,龚押司在与肖堃之间的斗争里,占居上风?嗯,倒是有一些可能!
亦或者,是肖堃以退为进?
这官场上的手段层出不穷,讲究实在是多了去。
玉尹也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反正这两位押司之间的斗争,轮不到他去操心。
不过看石三一脸颓然,玉尹又有些不忍。
“那三哥有什么打算吗?”
石三叹了口气,“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混日子罢了。”
“难道三哥就没去找肖押司走走门路?”
石三愣了一下,摇摇头,一脸茫然道:“自家被赶出来,再去找肖押司又有何用?”
这果然是个直肠子,玉尹不禁苦笑。
“三哥,肖押司而今可失了势?”
“却不太清楚。”
“你得去走动一下才是,便是请肖押司吃顿酒,也好过而今这边无作为。你是肖押司的人,龚押司来了当然会针对你。可肖押司那边也没说不管你,他在这位子上许多年,又岂是龚押司新来乍到,便可以在短短时间压制?你得多走动才成……若不然那肖押司会觉得,你看他不起。说不定肖押司正等你去走动,而后为你谋划一二。可你越这般不去,他会怎么想?难不成三哥你已经背叛了他吗?”
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
石三不傻,只不过有时候转不过弯儿来。
听玉尹这么一说,眼睛顿时亮了……
“着啊,自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
“三哥你这是当局者迷,小乙是旁观者清……你身在局中,所以才看不清楚局势,而今你去拜访肖押司,倒还不算太迟。若等到肖押司和龚押司见了分晓时,你再靠上去也来不及了。不如这样,回去洗漱一下,再买些点心,去走动一二。
肖押司又怎可能真个放任你不管呢?”
石三连连点头,先前那颓废之色,一扫而空。
不过,他脸上旋即又露出苦色,“自家被赶出来月余,这刚回军铺,还未拿到薪金。
而今开封府好点心忒贵,又如何买得起呢?”
“三哥手头紧,小乙可以帮忙。
但愿得三哥他日飞黄腾达时,能照拂小乙一二。”
说话间,玉尹从腰包里便取出一个钱袋,里面除了几百文钱之外,还有些散碎银子,加起来有三五贯的样子。玉尹连清点都未清点,便直接塞进了石三的手中。
石三脸上顿时露出感激之色,“小乙这话怎说来?
若自家能过了这一关,日后少不得要感谢小乙……况且小乙而今非比当初,说不得还要小乙多关照自家才是。
对了,有个事儿忘了告诉你。”
“嗯?”
“郭三黑子失踪了!”
“啊?”
玉尹脚下一顿,停下脚步,诧异看着石三。
“郭京失踪了?”
石三点头笑道:“是啊,快三十日了……说来也奇怪,那厮前些时候还好好的,自家刚回军铺的时候,曾见过他,倒也没看出什么状况。哪知道没几天,这鸟厮便不见了人。
据说,他之前还借了蒋奢不少银子,如今连带着一起都没了,气得蒋奢早些时候喊着要扒了那鸟厮的皮。只不过,虽说欠了些钱,自家倒觉着他没必要逃走啊?
那鸟厮连桑家瓦子里的门面都不要了,如今他手下那些泼皮就好像过街老鼠般,根本不敢露面。”
郭京欠债逃跑?
不可能啊!
玉尹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郭京惹了祸事。
可是听石三这么说,好像是因为欠了蒋门神的债,所以才逃离开封……玉尹便觉得有古怪。
那厮还有些家产,却为了些债务,连家产都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桑家瓦子也算一号人物,只为些许债务便跑走,实在说不去。好吧,便是他欠了蒋门神的银子,可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蒋门神也不会逼迫太甚。
便是当初玉尹坏了圈里的规矩,蒋门神也没有逼迫太狠。
只是定下了争跤的约定之后,便任由玉尹行事……这说明,蒋门神做事颇有度数,不会把人往死里逼。再者说了,听石三方才所言,郭京的债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为了这么一点债务便逃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玉尹问道:“三哥,我在路上听人说,开封最近出了大事?”
“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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