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大约一个多时辰前出城,似乎是往牟那山方向去。
当时小底们还问玉公子要去哪里?玉公子说想要去赏月,所以便没有再询问太多。”
可敦城的门卒,努力回忆着。
但不等他说完后,余黎燕已催马冲出城门,朝着牟那山方向跑去。
马尔忽思和忽图黑台在她身后不敢怠慢,忙催马紧追。马尔驴粪也是一脸的担忧,带着五十名斡鲁朵,跟在余黎燕身后。一群人行色匆匆,让门卒却满心迷茫。
这公主,究竟是怎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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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黎燕流着眼泪,打马扬鞭。
她是大辽公主,更肩负着大辽未来。可是从骨子里来说,她终究还是个女人!二十载春秋,却经历风风雨雨。生平第一次爱一个人,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余黎燕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胯下那匹火云踏雪,似乎感受到余黎燕的心情,一路狂奔。
这匹火云踏雪,据说是龙马后代,拥有西域汗血宝马的血统。汪古人派人前来送信,同时更送来了这匹宝马良驹作为余黎燕的贺礼。余黎燕还是第一次骑乘它。
它的速度,快如闪电。
在夜幕下奔跑时,恍若一团火焰在奔腾。
马尔忽思等人的坐骑也都是更换后的好马,但比起余黎燕这匹火云踏雪,却远远不如。
当月正中时,牟那山已在前方。
余黎燕突然勒马,在原地徘徊许久,猛然大声喊道:“小乙,你给咱出来!”
一个多时辰的间隔,说是很长,其实也就是两个小时而已。暗金的速度并不算特别出众,它的优点在于持久性。而火云踏雪则不一样,勿论是在速度和持久性上,都远超过了暗金。打个比方,暗金如果是宝马轿车的话,那么火云踏雪就是布加迪威龙。所以按道理说,余黎燕一路追过来,早就应该可以追上玉尹,偏偏这一路上,却不见玉尹的踪迹。
这说明什么?
说明玉尹在刻意躲避。
余黎燕喊完之后,催马便冲进牟那山山口。
但见月色下,牟那山如同笼罩一层清冷白霜,妩媚动人。
山峦起伏,将漠北隔断……余黎燕骑在马上,半晌后喊道:“小乙,你给咱出来……
咱不要做那人生若只如初见,咱只想你与咱在一起。
你出来,咱知道你就藏在附近!
小乙,咱喜欢你,求你留下……咱不想再做大辽女王,咱只想和你在一起。”
余黎燕说着,已失声痛哭。
她匍匐在马背上,泪眼朦胧,整个人再无日间酒席宴上,那意气风发之色。
山风呼啸,枝叶摇曳沙沙作响。
群山间,回荡着余黎燕的哭声,久久不息。
忽然,从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嵇琴声。余黎燕一惊,忙侧耳聆听……只是那琴音不过回声,让她难以分辨出,究竟是从何而来。
“小乙,咱知道你听得见,出来!”
牟那山间,不停回荡着余黎燕的声音:出来,出来,出来……
琴声却没有因此而中断,余黎燕听出,那是阳关三叠的曲调。嵇琴声调呜咽,幽幽不止,在山中回荡。似乎是在回答余黎燕的喊话,又好像是在安慰和劝说她……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
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余黎燕低声呢喃着,半晌后却止住了哭泣。
脸上,依然带着泪痕,可是她那张若梨花带雨般的粉靥上,却透出了一抹灿烂笑容。
“咱明白了!”
小乙之所以选择回去,是因为他有必须回去的理由,就好像咱,又必须坚持下去的责任。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余黎燕的眼泪再一次顺着脸颊滑落。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伴随着那若隐若现,缥缈无踪的《阳关三叠》曲,余黎燕朝着群山嘶声喊道:“小乙,咱懂了!
即生于这世上,便有无法推却的责任。
咱会好好继续下去,绝不会让大辽灭亡……你也一样,小乙,你一定要多珍重啊!”
那琴声一顿,复又响起。
只是琴声越来越缥缈,直至再也听不到声息。
“小乙,你多珍重!”
余黎燕哭得好像泪人一样,双手扶着马鞍,强撑着自己的身体。
总有一日,咱们一定会再次相逢……小乙,咱必不会让你失望,你也要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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