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谋而合。
不过回头去了锦州见到高易水那家伙,怕是不好交代。要是被他知道自己为了拿到五行司南,竟答应跟人家假成亲,还是个入赘的假夫婿……
还有蔡琰,她知道了此事,又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但秦轲已经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再婆婆妈妈,再次拍了拍公输胤雪的肩膀,只是这一次的力道轻了许多。
秦轲道:“那就一言为定!我答应胤雪姑娘做个入赘的假夫婿,再去闯那机关阵,但作为交换,胤雪姑娘也得帮我探寻一下五行司南的所在,如何?”
公输胤雪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未干的泪水,突然破涕为笑道:“好,一言为定!我们击掌为誓。”
秦轲跟着咧嘴一笑,对他而言,五行司南是他此番去锦州志在必得的东西,他现在身上有指针,再加上罗盘,应该就能重组出神器之一的五行司南,再借着它的感应去寻找其他的神器,同时……寻找师父。
两人的手掌在空中轻轻拍击,声音不响,但在两人心中却都是击起了不小的涟漪。
白起轻轻咳嗽了一声,忍不住笑道:“这么说来,我现在该恭喜两位结为爱侣,永结同心了?”
公输胤雪的脸上不自觉地又露出了几分羞意,秦轲倒是没有多想,努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这可是君子之约!”
褚苟在一旁则是小声嘀咕:“白白得了一个又漂亮又有钱的婆姨,还信誓旦旦地说是君子之约……无耻,不要脸……”
墨家,锦州。
锦州城北的公输府,是整座锦州城最大的一处宅院,于几十年前兴建于锦州不当山之上,带着几分出尘意味,却又像是一位帝王,在云雾了然之间,静静地把整座锦州城尽收眼底。
宅邸之中,满是亭台楼榭,飞檐犹如山峦一般起伏不定,甚至在中心还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挖掘了一口四十丈宽的大湖,上有假山瀑布,更有水车缓缓旋转,水雾升腾,如在这灵山之中再度开辟出一片仙境。
这宅邸的气魄,哪怕是稷城那些王侯公卿的宅邸都未必能比。按照墨家的规制来说,这甚至是一种逾越,自然少不了被稷上学宫里那些白发苍苍却固执如石的老儒生们唾骂弹劾。
但时至今日,朝堂之上却是少有人敢对公输家在锦州的做派再指手画脚。因为多年前,已经有了一次近百名儒家官员的联名上书,主要是弹劾公输家逾越礼法,犯有大不敬之罪,就连法家这一次也是跟着附和,认为公输家依旧存着逆反之心,此心当诛!
这两派斗争多年,形同水火,竟是少有地达成了一致。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当时墨家巨子却偏偏发了雷霆之怒,一天之内,四十余名据理力争的儒法两家官员皆被下了大狱,有的被庭杖打得皮开肉绽,有的遭到了贬斥,甚至是流放。
至于巨子到底为什么发怒,又为什么不肯处置这当初参与过“谋逆”的公输家,只能成为百官心中的一个谜团。不过百官心中似乎也明白,这事儿与他们的联名上书并没有什么关联,巨子看来只是单纯地想护着公输家罢了。
总之,那天之后,朝堂上再无一人敢提起要处置公输家,整肃礼法之事。
公输家,也仍然屹立锦州岿然不倒。
阿布坐在客房内,看着窗外那精致的假山和那倾泻而下的瀑布,深秋微凉的风本显干燥,但在这样水雾升腾的地方,反倒是多了几分湿凉之意,令人身心舒畅。
可他心里的忧虑并不能因为好的景致而减少,望着摇曳的烛火,他担心道:“也不知道阿轲现在到哪儿了?算算日子,他也总该到了才是。”
高易水坐在他的对面,古琴放在桌上占据了大半的桌面,而他闭着眼睛,平心静气,中间还伸手拍打了一下蔡琰悄悄伸过来想要拨动他琴弦的小手。
他淡淡一笑:“你在担心什么?”
(哈,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