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难以遮掩。
秦轲皱着眉头,上前将蔡琰护到了身后,而阿布则已经从包袱里抽出了几节棍子和长戟的头,几下拼接完成,机括相互咬合,手中很快就多了那柄在定安城的雨夜之中威猛无匹的长戟。
“我在前面挡着,你帮我压阵。”阿布低声道:“如果真的不行,我来拦住他们,你带着他们走。”
阿布的修为暂时不如秦轲,可毕竟长戟更适合群战,而秦轲身法灵动,更适合闪转腾挪。
高易水和蔡琰并无修为,需要有人贴身护卫才行。
他双手握紧了长戟,他当然知道接下来面临的会是一场苦战,只不过人一旦真正面对过生死一线,自会显得从容不少。
秦轲菩萨出鞘,沉声回道:“要死一起死,不见得就没机会脱身了……”
但马匹的嘶鸣声,阻止了二人战前最后的一句交流。
陈虎挥起战刀,一脚踩踏在一夜落雨的泥泞上,溅起水花和泥点,他身子腾到半空,几个跨越,沉重的战刀在他的手上舞动,带起了沉重威猛的风,片刻便到了阿布的面前。
“阿轲!”阿布一声低喝,手上的长戟随着他双臂一震,闪烁着光芒的锋刃在挥动之下如风卷雪,与战刀一碰,两人同时发出一身闷哼。
陈虎皱着眉头,一触之下就察觉到了那长戟上不输于自己的强大力量,看着阿布年轻的脸庞,一时惊讶不已,但更多的是恼怒,紧接着,他一声大喝,随着气血涌动澎湃,他手臂上的力量大增,硬生生将长戟压了过去。
阿布死死咬着牙关,心下暗暗判定陈虎应该比自己更接近那第三重境界的大门了。
陈虎用的是长城制式的战刀,而他刀法中的那股刚猛劲,也带上了不少长城军的杀气,阿布仿佛重新见到了那日荆吴朝堂演武苏定方势大力沉的劈斩,如山岳崩塌,又如洪水席卷。
不过既然路明是长城的军师,自然熟悉练兵,能训练这些已有修为的人使出长城的刀法不足为奇。
但有一点,路明或许不知道。
当初高长恭带着他们一路去往邬县,大船乘风破浪而行,秦轲在船头得了木兰的教授,在战刀可怕的威压之下习得了七进剑。与此同时,自己在船尾,也不知与苏定方大战了多少个来回,对这样的刀势,他早已无比熟悉。
哪怕陈虎现今的修为已入三境又如何?只要没破三境,终究也只是个凡人,他骨子里的战意一瞬间被激发出来,随着长戟伸展,顷刻间他就卸开了战刀的力道。
阿布抡起长戟如风车一般,直向陈虎的下盘而去!
“阿布!别忘了找机会!”一旁已经与陈豹对上的秦轲一剑荡开那柄沉重的战刀。
陈豹确实学了几式长城的刀法,可相较于之前木兰的气势,简直差之千里,秦轲自然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这种时候,你还顾得上别人?”陈豹额头青筋暴起,冷笑着再度斩出一刀,秦轲向后轻跳一步,始终不让陈豹有机会突到自己身后,而高易水这种时候也早没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好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将蔡琰护住,眼神警惕。
“他娘的,两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崽子,怎么修为一个个这么好了?再过几年还得了?”陈豹骂道,刚刚的一刀再次被秦轲轻易格挡,震得他虎口处微微发麻。
他心中嫉恨,想到秦轲必然是荆吴的世家名门之后,生来定是穿金戴银,更有名师教导,而他这个土匪头子的儿子终究比人家差了不止一截。
自己这身修为是用人命锤炼出来的,这些豪门子弟不过就是有了个好爹妈,日后就能封侯拜将,凭什么?
他咬咬牙,双腿微微下沉,瞪着眼睛一声大喝,战刀再次向着秦轲方向斩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菩萨剑上却根本没有几分力量,秦轲如一团软绵绵的棉花,轻飘飘地撤身一旁,陈豹险些因为发力过头摔了个跟头,眼见秦轲双腿一旋往后又跳了一大步,落到了高易水和蔡琰的面前。
菩萨一挑一送,刚巧击退了独身悄然上前的芦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