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安静。”
这几天以来,随着家中事情的尘埃落定,她也逐渐恢复了一开始的活泼和开朗,有些时候秦轲都觉得这个姑娘真就像是一只猫,安静的时候慵懒无比,吵闹的时候又疯疯癫癫,今天是她第一次离开定安城,她本该兴奋才是,而现在她这般表现,难不成还有心事?
然而蔡琰突然转过头来,眯着月牙般的双眼,咧开嘴,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笑道:“我是在用目光丈量定安城外的天空,你懂什么。”
定安城外和定安城内的天,说到底不还是一个天么,怎会有什么大小高低之分,只不过她转了心态,自然感觉就会不同。
而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耳畔吹动的微风,终于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来:“真好,风也更舒服。”
秦轲也跟着她傻笑起来。
几人沿着大河一路西行,虽说秋意萧瑟肃杀,到处都是枯草黄叶,但时不时遇上那些秋收五谷,看着那些农夫在其中劳作收割,夕阳照亮他们满是汗水却笑容慢慢的脸颊,却也是难得的美景。
而在这样的时节,马车中几人的笑声也显得格外清亮,飘飞在一片片原野上,惊起一群早已经不再畏惧稻草人而放胆偷吃的麻雀。
“我猜五!”蔡琰的声音在其中最是响亮,咯咯笑着的时候就像是一只黄鹂,而在他的对面,阿布则是眉头紧皱,张了张嘴巴,说了个数,却又很快地否认。
然而蔡琰则是大笑起来:“不行不行,下棋没有悔棋,划拳也没有反悔,开了开了!”
随着在高易水和秦轲的起哄声中,咬着牙的阿布和笑声嘹亮的蔡琰终于把藏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阿布伸出的两根指头和蔡琰手上的三根指头在夕阳的光影之下遥遥相对。
“哦……”阿布有些挫败地喊了一声,而秦轲一下子大笑起来,放开手上的缰绳,道:“我就说嘛,阿布你赢不了她,你就该乖乖过来跟赶车。”
阿布未必不知道这件事情,但在秦轲的嘲笑之下,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道:“赢不了就赢不了,你笑那么大声,你自己不是也没赢过?”
“我反正已经认命了。”秦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们俩就继续当难兄难弟吧,快点,过来,正好我累了,我要歇一会儿。”
说着,秦轲一跃而起,轻盈地落到了后头,就在一团稻草上坐了下来。
阿布叹息一声,站起身来,乖乖地跨过板子,伸手接过缰绳,一头毛驴在前方勤勤恳恳地走着,胸前的铃铛在风中轻轻作响。
在上一个驿站,他们换掉了原本拉车的那匹马,而选择了一头驴,虽然说这身材显得娇小不少的畜生速度不快,但耐力和负重却要比马匹好上不少,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少有停下歇息。
而靠划拳定谁来赶车,完全是属于几人在路上无聊,由蔡琰想出的乐子。估计蔡邕想破头也想不到,他眼中虽然有几分顽劣却自有书香之气的女儿,肚子竟然也装着不少民间那些不入流的把戏。
秦轲、阿布两人在这几日也算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她在这项“不入流把戏”上的可怕造诣,虽然轮了不少次,可不管怎么轮,蔡琰从来都没输过。
唯一还能跟她抗衡的,也就是高易水,毕竟他多年在市井之中游荡,行酒令、划拳,这些东西都十分熟络,不过在蔡琰的强大心算之下,竟然也是胜少败多。
然而四人定下的规矩是最终的败者去驾车,而高易水自然不必担心自己会是最终败者,自然也不必到前面去驾车,总归还有秦轲和阿布这两个人垫底……
可想而知,两人在这些天以来,是如何成为了“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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