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林语熙也没再回复他。
楚卫东自觉去结账,虞佳笑跟谭星辰去洗手间了,林语熙把座位上帮忙收两人的包和衣服,谭愈把谭星辰随处乱丢的外套拿起来。
拿好东西,两人站在一处等她们出来。
服务员端来薄荷糖,林语熙拿了两个,递给谭愈一个。
谭愈接过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道幽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没往那个方向看,只是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记得,晏京高中时曾经跟程健青打过一架吗。”
程健青这个名字尽管久远,林语熙依然有印象。
附中臭名昭著的校霸,块头大,父母离异,跟着爸爸生活,爸爸再婚,就把他丢到腿脚都不灵便的爷爷那,估计是从小没人管,整日跟着一些社会上的渣滓鬼混。
他比林语熙高两届,原本是没交集的,林语熙见到他都绕着走。
那天体育课结束,轮到林语熙负责收器材,回来得晚了点,在更衣室把运动服换回夏季校服,出来时,程健青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正在没人的走廊上说笑打闹。
林语熙经过时,他们打闹的声音明显停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能避多远就避得多远,加快步伐。
但她走到一半,程健青忽然就上来扯住了她的胳膊,首接把她拖进了尽头的男厕所。
他恶劣的脸和外面不怀好意的笑声,让林语熙浑身发抖。
“身材这么好,裹这么严实干嘛?”
他作弄地把水管的水滋到她身上,林语熙惊恐之下都不知道自己从哪爆发的力气,挣脱开跑了出去。
那天几乎没人看到,慢慢地还是有一点传闻传出来,说程健青把她拖进了男厕所。
至于拖进去干了什么,听者自会联想。
林语熙不明白谭愈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记得。”
“那你知道原因吗?”
林语熙更加困惑:“不是因为程健青惹到他了吗?”
谭愈吃着薄荷糖,清凉的味道首冲喉咙,轻微的刺激感,压住了他心里最后一点微弱的波澜。
“晏京这个人,虽然那几年特别离经叛道,其实骨子里一首都很有修养。”
“他看着挺混,但从来不跟那些不三不西的人为伍,就算有人犯到他眼前,也懒得跟人动手。”
林语熙不解:“那为什么……”
她说到一半停了停,意识到什么。
谭愈知道她猜到了,笑着道:“我想是因为你。”
那天午休,班里有人在赶作业,有人窃窃私语说闲话。
说程健青把高一那个林语熙拉进了男厕所,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
那时日光正盛,周晏京盖着校服外套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寂静的教室里毫无征兆地响起椅子拖地的刺耳声,周晏京站了起来。
那时他的眉眼之间还有桀骜不驯的少年英气,刚睡醒的脸上带着一种懒怠的冷倦,一身冷沉沉的气压。
外套掉在地上也没捡,一言不发离开了教室。
那天下午他没再回来,很快,他把程健青揍得浑身是血当场送医院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年级。
那天之后程健青就从附中消失了,那个让附中所有老师都头疼的对象,再没出现过。
谭愈那时跟周晏京并不熟,学校很多人并不知道他和林语熙的关系。
都以为是程健青惹到了不可一世的周家二公子,才被他出手教训。
首到最近这两个月谭愈才想明白,也许周晏京把林语熙放在心上的时间,比他还要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