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之前怀疑的那样,这个怪梯就是利用高低错落的阶梯和地面角度混淆视听,迎面而站时才会发现从左看这个阶梯是向下走,而往右挪一步这个阶梯便是向上,恰巧印证之前所遇到的,原本是向下的斜坡却变成向上的陡坡,会误以为应该下楼的却是往上攀登,而原本应该平地走的却变成向下行走,如此就算我们再走一圈也很难走到前方的出口处。
“行了,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地面其实是倾斜的,从不同方位上来角度是不一样的。咱们从现在起就沿着这个斜坡往下走,不要再往上或是绕路即可。”我说着,伸手招呼下面的这个男人,摇晃着这个手电筒时,忽然没闪动两下就熄灭了,瞬间我们又会到黑暗之中。不过不同的是,这次我们不再胡乱兜圈子而是有选择性的行走,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跟着我们,果然不出半小时就顺利到达那个光亮处。
站在平地上终于找回脚踏实地的安全感,幸好这一边不再是流沙,回头看向那个怪梯时仍是心有余悸,要是这个玩意儿用对地方该多好哇,。正想着,突然听到不远处的二狗使劲摇晃着什么,大声冲着我喊:“糟糕,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出口!”
我迅速扭过头,心底一揪,满腹狐疑——不应该啊,我很早就注意过这里,只有这处地方才有光亮,难道是错觉成将它当做出口啦?我慌不择食的跑到那边一看,门口横着一根涂抹着荧光色染料的铁门,每一根都是隔着四五厘米远,上面还有些锈迹脱落下来,透过缝口往外看,那是一面泛着亮蹭蹭的一摊池水,不知受到社么反射也是波光点点,更是加深了这是唯一有亮光指引的出口。
真搞不明白,明明可以出去的地儿为何还要这样拦着,我侧着一边的身子连连后退,二狗脸色一青还未喊出口,就看到我冲刺般劈头就是一撞,这铁门纹丝不动反倒是我半边身子被一阵麻痹,衣袖上还沾惹了一些荧光料,弯着腰痛苦的呻吟起来。
二狗愣了半会儿又是叉着腰哈哈大笑:“你呀,还真是说聪明又傻,哪有人拿人肉当发射机的.”不过他得意劲还没使出多少,就听到那阵闻风丧胆的叩击声“砰!砰!砰!”鼓动耳膜,我俩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捂住嘴大气也不敢出。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那个怪响又来了。
“砰!砰!”这次只是敲击了两下,声源就是同样的竖井附近。二狗背靠墙用手在后背一阵摸索,抓着一个铁锤式样的东西就是雷霆大吼:“他爷爷的,老子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在作怪!”说着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拎着那铁锤就是往竖井那边走去,我早已捂着嘴盯着他后背发慌。
周围空无一物,自然也是没有瞧见之前出现过的黑影。在铁门处透过来的微弱灯光下,这回二狗瞧得十分清楚了,只见这个方圆月亮盘子大小的一口“大缸”,周围都是水泥封闭围成一圈凝固后形成圆柱竖井,散落在一旁地上的铁盖锈迹斑斑,上面有无数的小孔和正在蠕动的白虫。在乡下时看过很多口枯井或是水井,只是搞不明白这个看似普通的竖井为何总是怪声不断。
他伸手动了动吊在里面的细小铁链,随着手指不同方位的摆动,铁链就会发出摩擦井壁边沉闷的声响,但再次摆动时却发现这股铁链沉重异常,很难再晃动起来,像是底下悬挂着一百多斤的物体。二狗轻轻放下长满青苔的铁链,向我挥挥手,快速蠕动着双唇:“这里有动静!”
我轻手轻脚的一路猫腰跑来,他向我指了指那根铁链,我回望他几眼有些不确定的在这竖井和铁链边缘摸了几下,都是非常坚固牢靠,尤其那根铁链此时被绷直立在竖井空中,尽管被拉得有些绷直但铁链却乜有不堪重负要断掉的迹象。我刚摸到那竖井光滑滑溜的边缘,正琢磨着要不要探头向那口井下看去,突然下面连续三声的叩击震耳欲聋,似是要冲破而出,我俩被惊吓的刚想着往后撤退一点,哪知那根铁链忽然一阵激烈的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大力挣扎,差点我立足不稳受到惊吓险些栽头倒入,急忙反手扣住二狗的手腕往回一收。
悬挂在半空的井口里的铁链其实摇摆幅度不是很大,只是我俩被这么突然一下给唬住,只听井底有噼里啪啦地乱想一气,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使出全力挣扎。我俩冷汗涔涔,四目相对:“怎么办?”我轻微的动了动嘴唇,二狗紧握铁锤闷不做声。随着抖动的声响越来越频繁,洞口深处传来一股难闻的腥臭味直冲鼻端,呛得喘不过气来。
我连忙捂住鼻子,拿眼睛盯着那井口扫了一圈,突然黑暗中看到一双手啪啦的搭在井口边缘,那是一双血迹斑斑鲜红的手,从井底深了出来。“看招!”站在一旁一直闷不做声等待时机的二狗,陡然间举起那根铁锤冲着那双手就是奋力一击,我捂住耳朵偏过头去不想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静听几下却没有了下文。怎么回事?为何没有任何动静?
忽然站在我一侧的这个矮小男人忽然充满惊喜的大叫:“阿凯!”我赶紧扭过头去看着从井底走出来的人,那个刚探出半个脑袋的健硕男人冷不丁的瞧见一个铁锤快准狠的朝他头顶飞来,便迅速的腾出手一鼓作气地钳住那从天而降的武器。他头发凌乱不堪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形成左右参差不齐的鸟窝,一只手紧紧抓着铁链,另一只手则钳住那铁锤,一只脚刚踩在井口边缘时就以这奇怪的姿势站立了许久,唯独那双沾满鲜红血迹的手让人触目惊心。
我惊喜若狂的跑了过去,赶紧将他扶了上来,两眼仍是盯着他手上的血迹:“你.”他眼神忽闪有些疲惫的笑了笑:“说来话长,不过这鲜血不是我的,别担心。”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影?同你的身材一样,也是前不久还在这口竖井附近溜达。”身后,二狗只是收回那铁锤并没有向前拥抱他,只是保持一段距离冷冷的问道。
阿凯迟疑了一下,紧绷的手臂有些不自然的一收,缓缓道:“没看到啊。”是吗?身后的二狗说出的话来带着阴阳怪气的味道,我紧抓着阿凯手臂的手也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心底有股异样的感觉轻轻往回走了几步。
阿凯深邃不见底的眼底如同一摊汪洋深海,让人捉摸不透,他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我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虚拟影像是吗?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二狗对视而望,此时轮到我俩惊讶得大跌眼镜。分开这些时日,他究竟遇到了什么?